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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以前是做记者的。”
芬格里特不记得自己采访过青木葵,但她也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因为她采访的人,海了去了,兴许是自己忘了,或者是青木葵记错了也没准。
安朵拉再次怔住。她看看芬格里特,又看看青木葵,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天呐……姐姐还……做过记者?”
“对呀,”芬格里特坦然道,“自从毕业之后,我一直在媒体行业工作。”
安朵拉笑了,是那种释怀的笑和解除尴尬的笑,“姐姐的经历真是不一般。我最喜欢姐姐这种独立自主、英姿飒爽的女性了。哎,真是羡慕,我当初毕业的时候,也特别想证明自己,但我那个迂腐的老爸说什么都不同意……哎,姐姐,我可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开明的好爸爸。”
“小姐也不差呀,”青木葵插口道,“你现在可是咱们岛上知名的公会会长呢,你也很优秀。”
“哪有,我这都是在父亲的帮助下才获得的成就,哪能跟姐姐比呢。姐姐,跟我多讲讲你的故事吧,我现在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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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里特只能当哄小孩了,于是她便说起了自己以前的那些经历。当然,她也有个私心,就是想让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能,明白一下人间的疾苦。她专门讲了一些‘上层欺负下层’、‘既得利益者利用规则破坏规则’的往事,但安朵拉貌似并没有理解她的深意,她只是在当故事听。直到后来,芬格里特讲到了那个‘因为欠薪,交不起孩子的医疗费,从而跳楼的母亲’的故事,安朵拉大小姐才有所触动。
“天呐!这未免也太惨了吧……”她听得泪光盈盈的,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怎么能欠薪呢?这家公会是在违法啊,他们家的老板,是怎么敢的?公会管理处没管他们吗?天呐,居然还有这种事发生……看来我真是跟社会脱节太久了……”
芬格里特试图将岛办公厅不作为的事情给她讲清楚,但这时候,安格斯却回来了。赫拉迪领着艾敏,跟在他身后。
“闺女,别总说那些让人感到悲伤的故事。”安格斯淡淡地说,“某些特例,你不能无限上升放大,这可不符合新闻传播的本意。新闻传播呢,要符合事实,既不能太过夸张也不能过于掩饰,否则,那就不是新闻,而是谣言了。”
很明显,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芬格里特怒目而视,她心想:又来推卸责任了是吗?《劳务条例》都规定那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切实施行过?呵呵,就连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八小时工作制都搞不定,真不知道你们岛办公厅是干什么吃的。
她很想跟他吵一架,很想用正确的道理说服他的歪理,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毕竟有外人在,她还是得给他留一些面子的。她别过头。
安朵拉哽咽着,向她父亲寻找安慰,“爸,刚才姐姐说的那个母亲……好可怜……”
赫拉迪劝慰道,“嗯。那件事我也略有耳闻。安朵儿,别想了,那个混蛋已经获得了应有的惩罚,而那位母亲的孩子,也得到了岛办公厅的相应帮助。”
“嗯……”
这时,安格斯插口道,“侄女,这个世界上悲伤的故事有很多,我们每个人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很多事情呢,更不是能由我和你爸爸就能决定的,而是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所以,侄女,别想那么多了,世界还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的。”说着,他看了芬格里特一眼,继续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用总是翻来覆去地说。如果我们只盯着以前看,那可是看不见未来的。我们的人生观呢,也是需要光明一些的。”
芬格里特能听不出安格斯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不就是在说自己是个‘不会向前看’的、不光明之人吗?她好不容易憋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