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带着落寞的背影,钻进了执勤车之中。引擎声发动,车子带着他的不甘和短暂的幸福,驶向了远方。朴松民满脑子都是渡边刚才那副又激动又痛苦的样子。蒂朵性情大变,很害怕见到陌生人,见谁都是躲躲闪闪的,而且也不怎么认识渡边了。她眼里无光,还总是抱着一个脏不到不行的兔子玩偶,看起来甚是可怜。渡边叫了她好几声,她只是一个劲地往阿姨身后躲。
蒂朵的抚养权问题有些复杂,一是因为渡边没有给她上过户口,二是因为他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三是基因编辑胚胎相关法案与未成年保护法有所冲突,四是渡边不具备领养孩子的条件,所以她只能暂时留置在G区社会署旗下的福利院内生活。不过渡边可以前来探视她,并且没有时间限制。
福利院的阿姨让蒂朵给渡边摆了摆手,然后领着她走向了院内。
小小年纪,就经历如此之多,朴松民不知道她的心理创伤会有多大。他不禁叹了口气。来到此处,也是顺便的事情,因为他和斯雷正在搜集整理康纳德的有关犯罪证据。
“大人会给渡边先生那边委派公益律师团队的,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这时,斯雷告诉他道。
这算是安格斯干的又一件好事?朴松民想,可这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啊,而且你也不可能对所有人都如此善良吧?法律法规不能完善,就算你做再多的好事,也是无济于事的。就像贾斯德校长说的那样——我们需要的是法制健全的社会,而不是人情社会。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看见了就去管一下,没看见的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对,没错,法律是有滞后性的,但你也不能永远把它当成借口吧?法律是要适应社会的发展的,而不是反过来,让法律去禁锢社会的发展。
照我说,代孕这种事就不应该出现。这同买卖人体器官何异?
正想着,斯雷突然拍拍他的胳膊,然后道,“走,先去吃饭,然后回岛办公厅。今天晚上,估计我们还得熬一宿。”
自从康纳德被捕后,各种举报他的线索,便如雪片般飞来——从几十年前一直到现在,而且互相纠葛,掺杂不清,有真有假,就像一大团乱麻似的,堆积在举报邮箱内。
安格斯下了死命令,这件事特事特办,在下个月开庭之前,守卫队务必将它办成铁案。安格斯的原话是:在大选之前,必须扫清一切毒瘤,还天照岛以天朗水清,还岛民以公平正义,更要让所有人,重拾对岛办公厅的信心。
他们上了车,向中心区的方向行进。
康纳德采用的是无声对抗的方式,而且态度极为嚣张。被问得不耐烦了,他就会痛骂安格斯一顿——直接判我死刑好了,反正是我输了。成王败寇嘛,我认了。但你们也给我转告安格斯一声:别他妈给我整这些虚的,你们不就是希望我死吗?那就尽快动手吧!别忘了,你们的手段,老子都会,你们不会的手段,老子更会!呵呵,一个靠着爷爷上位的白痴贵二代,居然还想审判我?呸,去你妈的,审判你爹去吧!
想从他口中撬出来什么东西,估计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斯雷和监督管理局商议,以各种线索为抓手分别展开行动,然后再直取其要害——等各种铁证都摆在他面前后,就算他再怎么否认,也影响不了他的最终判决了。
今天的路况并不怎么好,拥堵现象十分严重,所以他们的代步车,就像只蜗牛似的,一路走走停停。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堵吧?”斯雷在漫长的红灯下抱怨道,“今天封闭的分区,也没有G区啊,这是怎么了?就算环城高速都封闭了,也不至于这样吧?早知道就开个有飞行功能的车来了。”
“没准是道路检修什么的,”朴松民随口答道,“分区不像中心区那么发达,什么都是好的。路面、监控、信号灯什么的总要维修。堵车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