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凡事都应该向前看,不应该把自己困在过去的时间里。”安格斯突然说起鸡汤,“我知道你妈去世那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总不能一直沉沦在过去,而对自己的未来不管不顾吧?人生不过匆匆几十年而已,你何必让自己过得如此不开心呢?”
芬格里特转过身,冷笑道,“安格斯大人,您是在试图教会我如何对待人生吗?那就抱歉了,我不会听,也不想听,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一个心术不正、谎话连篇、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人渣,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安格斯面显愁苦的神色,十分无奈地看看她,然后摆了摆手道,“行,不想听我就不说了。你走吧,注意休息。”
芬格里特转身离开。在开门的瞬间,安格斯又道,“闺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芬格里特知道他指的是母亲得病的那件事。“我会查清楚。”她停住,头也不回地说,“如果真是你……”
我会怎么样?
“如果真是你,”
地毯的尽头,是通往大厅的路,幽深困顿,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迷茫,未知,还带有恐惧。
“那我就会报警。”
她顿了一顿,又道,“最好不是你。”
她走了出去,将安格斯和他的辩解一同关在了门内。
灯光有些暗,心情也有些暗。地毯软软的,踩上去又生出一种无力感。
回来干嘛?我回来干嘛?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上班下班,追电视剧,看别人的喜怒哀乐,嘻嘻哈哈过好每一天不好吗?我干嘛要回来?我就不应该回来,这样,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我就能继续没心没肺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了。
走廊很压抑,很压抑,就像有座无形的牢笼,把她困在了里面。
……
回到房间的时候,玛丽已经端来了晚餐。是猪肋骨和浓汤,还有三根法棍。她随便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心里堵得慌,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埃尔莎的不懂抗争。
“小姐,个人有个人的命,你帮不了那么多的。”玛丽在旁边劝。
“她怎么就那么喜欢跪着?”芬格里特气道。
“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再怎么难言,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吧?她这是在干嘛?明知是个火坑,还非要往里面跳!不想活了是吗?”
“艾丽夫人也是这么说的。”玛丽说,“小姐,你和艾丽夫人都是好人……但她自己不争气,那就没什么办法了。小姐,别想她了,再想出病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你是她,你也会如此懦弱吗?”芬格里特突然问,但刚一问完她便后悔了——玛丽之前的遭遇也够可怜的,我这不是在揭人伤疤吗?哎,最近智商下降得也太严重吧……说话都不经过大脑了……
正后悔着,却听玛丽说,“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同她一样,但要是现在,我肯定会站出来揭发总管的恶行——凭什么欺负我?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给他白欺负?如果我是她,肯定会让总管付出相应的代价。管你是多大的人物?犯了法,就应该受罚。”
芬格里特说,“就是,就算是源先生犯了法,也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
第二天一早,她听见艾丽在楼下大吵大闹——她要带孩子回娘家,貌似还同费赛尔大吵了一架。费赛尔一个劲地道歉,但艾丽就是不听,还抱着孩子阴阳怪气地骂起总管来——“我可不待,都成了别人的淫窟了我还怎么待?我姑娘才两岁,这要让他得了手了,我可活不成了。”她身边还有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周围的女仆一边劝一边憋笑。
费赛尔说:没人敢碰咱们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