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还没沾到总管的边,便被他一脚踹翻。“老东西,胡说什么呢!”总管暴喝。老人捂着肚子,‘哎呦’不止,在地上不停打滚,看起来甚是痛苦。“找死呢?嗯?”总管跟上去,对着老人的胸口又是一脚。老人‘呃’的一声,瞳孔收缩,两眼放大,随后便连声惨叫起来,如同杀猪一般。
怎么还打人了?芬格里特连忙向回赶。这人都这么大岁数了,维尔怎么下得去手的?安格斯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
这时,她看到埃尔莎慌忙跑出山洞,抱住总管的大腿,哭着哀求道,“总管,求你,别打了,别打了……大小姐还在,大小姐还在……”
“你……”总管迅速瞥了一眼芬格里特,脸上泛起的暴怒之色渐渐褪去。他咳了一声,又用十分严肃的腔调道,“松开,快松开,成何体统!埃尔莎,你爸当年犯下的罪过,就算判死刑都不为过!要不是老爷看你们可怜,早就把你们撵出去了!可你为什么还不知悔改,非要任由你爸这个老疯子到处乱逛!”
“我错了,主管……我错了……”埃尔莎大哭不止。
总管偷偷看了芬格里特一眼,继续道,“如果没你爸,老爷不会过得那么不如意,更不用体会到骨肉分离的痛苦!”他做出忧愁的样子叹口气,又道,“埃尔莎,我刚才也不是故意要打你爸,你知道的,你爸总是喜欢乱伤人,我是出于自保才会这么做的。埃尔莎,你先起来好吧?”
可埃尔莎只是抱着他的腿哭,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
两名安保队员赶了过去。一个向总管问好,另一个扶起正在打滚的老人,“别喊了!吵死了!”老人十分恐惧地看看扶他起来的安保队员,不叫了——他好像很怕他。
芬格里特也赶到,指着老人,怒道,“为什么打人?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你没轻没重是吗?”
总管忙陪笑道,“小姐,不是我不知轻重,而是这个人太过可恨……他叫索林,就是多年前……诬陷你的那个索林……再说,刚才是他先动的手……”
芬格里特一怔,看向老人。记忆中,那个经常陪伴在艾琳娜夫人左右的总管浮现在眼前——礼服,礼帽,得体的举止和既不骄傲也不卑微的态度,这是她对那个叫索林的总管的全部印象。
可面前这个索林,又脏又臭,穿着麻布衣裳,猥琐不堪,就跟个从贫民窟里跑出来的老头似的,而且精神恍惚,眼神迷离,一看就是得了某种精神疾病。
她认了半天才把他认出来。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惊讶地想。哦,安格斯好像提过……说他疯了。
当初,索林联合凯拉,诬陷她偷了继母的项链,因此她才会把离家出走的计划提前进行。说实话,她并不记恨他们,因为她真正恨的人是安格斯。她迟早都要走的。她只是伤心,因为那是她第一次遭到背叛。她同凯拉无话不说,还把她当成了姐妹。可就是这样一个姐妹,却诬陷她偷东西。
一条破项链而已,她至于去偷?不好的记忆涌现,心里堵得慌。她不再去看索林,同时,她也斩断了那段回忆。
“那你也不能打他。”芬格里特对总管说,“就算他犯了罪,也应该由侦探来管,而不是你。你没有这个权力。再说,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就算动手,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吧?”
“小姐教训的是,属下谨记。”维尔恭恭敬敬地说道。“起来吧,埃尔莎,大小姐都来了你就别闹了好吧?快向大小姐问安啊,忘了庄园里的规矩是吗?”他又对埃尔莎说。
埃尔莎抹抹眼泪,站起身,对芬格里特鞠了一躬,然后带着哭腔道,“大小姐好。”
那两名安保队员也行礼。
庄园内的规矩整得跟封建社会的礼教似的,这是芬格里特极其讨厌的一点。仆从见到主人,要问好,要行礼,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