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疼,奈佛终于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树干上;脑子里能思考的部分越来越少,就像有一团浆糊在不断侵蚀;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宛如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
待独眼走到铁汉身旁,奥丁又道,“能不能跟我说说,芙嘉是怎么死的,还有,你们偷她船票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比如书啊、笔记啊、U盘之类的东西,有吗?”说着,他又歪起头,像看着笼中猎物一般看了看他们,然后笑道,“要说实话呦,否则,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的。”
“要杀要剐随便!”铁汉怒道,“别想折磨我们!我知道,你有这种癖好!你就喜欢看人痛不欲生、苦苦哀求的样子!奥丁!老子告诉你!你他妈休想得逞!老子不怕你!你个变态,没人性的怪物!来呀!赶紧杀了老子!别他妈跟老子废话!我他妈……”
奥丁的神色在渐渐变化——他的笑容消失,他眼里的玩弄慢慢变成愤怒,最后露出杀意。
“铁汉!别说了!”独眼连忙制止住铁汉,他挡在铁汉身前,焦急道,“教授让咱们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听他的!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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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汉重重吁了一口气,偏过头,不再说话。
独眼看向奥丁,卑微道,“教授,您千万别生气,您也知道托马斯的脑子不太好使,一根筋,所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教授,芙嘉是被核弹炸死的,这个真不关我们的事……当初大统领逃跑的消息一传过来,战线上的所有人就全都跑了……我们是偷了她的船票,但芙嘉她……她根本没有上船的意思……她当时还要前往H城救治伤员……她根本不想走,她也根本不肯相信核战争会爆发……教授,既然她不想用那三张船票,那还不如留给想活着的人……您说是吧,教授……教授……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活下来……”
奥丁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抬手打断了他,“我问的是:你们偷船票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你跟我讲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我又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独眼愣住,露出疑惑的神情,片刻后又回头看向亚兰,问,“除了船票,还有其他东西吗?我记得好像没有了……是吧?”
“还有一幅画,”半晌,亚兰抽了下鼻子道,“我给扔了,画的是两个小女孩携手看大海的情景……好像是蜡笔画,小孩子画的……”
奥丁点点头,若有所思了一阵,自言自语道,“儿童画……唔……这个倒挺有意思的,嘿嘿……”
亚兰走出铁汉的保护范围,面向奥丁,深深鞠了一躬,哽咽道,“教授,对不起,当初是我偷了芙嘉的船票……如果您想报仇,那就冲我来吧……我有罪,有不可饶恕的罪过,是我想苟且偷生,是我不甘心死在那里……我当时……我当时才十七岁,我真的不想死……教授,求你,放过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快给老子闭嘴!”铁汉大吼道,并试图去抓亚兰;可亚兰直接躲开了,并对他说,“托马斯,是我对不起芙嘉,就让我一个人接受惩罚吧……你和大哥,要活下去……咱俩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或许就是因为我偷了她的船票……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说着,她便直接向奥丁走去。
“不!”铁汉绝望大喊,独眼奋力拦住他。
“托马斯,别这样……在我死之前,你还是笑笑吧……你笑起来真的挺帅的……”亚兰回过头,勉强笑道。
“我也没说要杀你们啊?”奥丁诧异道,“你们这是干嘛?是想在我面前表演‘生离死别’吗?”
天照岛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