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的激动之情。
“看见了吧?这才是爷们!”独眼大笑道,“小子,坚强点,挨顿揍而已,又不是丢掉了性命。”
他站起身,看向独眼,请求道,“可以教教我吗?我不想挨揍,他们天天打我,我想反抗。”
独眼怔住,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问:“他们为什么天天打你?”
蜚蠊擦擦眼泪鼻涕,说,“他们欺负我没爹。”
“就因为这个?”独眼大惊道。
蜚蠊点头。
“你妈呢?”独眼脸色一变,凶狠道,“她在哪?你没跟她说过这件事吗?”
蜚蠊被吓得愣住。
这时,母亲推着自行车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巷的边缘。她愣住,然后松开车子,惊慌失措地奔向他。她搂住他,惊恐地看向独眼,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没关系了!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你走,你快走!我不想看见你!”
独眼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说:“艾丽莎,儿子被人打了,天天都被人打,你不管吗?艾丽莎,你就是这样管儿子的?你所说的很好,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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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管!你管不着!”母亲强硬道。蜚蠊看到她眼里泛出泪光。
独眼怒了,他大吼道,“我怎么管不着?他也是我儿子!”
蜚蠊的脑子陷入混乱,他怔怔地看向这个一只眼戴着眼罩的男人,心中像推翻了五味瓶一样繁杂起来。有关父亲的幻想,他有过很多——高大威猛的、无所不能的、可以上天入地的……独眼够壮实,他的眉目和蜚蠊的也很像。他痴痴地想:他就是我爸爸吗?我终于有爸爸了是吗?
脑子嗡嗡作响,母亲和独眼的争吵声,他听不见了;他很想问问独眼,他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但身体不受控制,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争吵声吸引来周边的邻居;蜚蠊注意到那些人都露出看戏般的嘴脸;他很生气,他想冲过去,打他们一顿。
母亲大哭,独眼咆哮,铁汉劝解。
蜚蠊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
最后,独眼被铁汉拉走了——因为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铁汉貌似是不想惹麻烦。
人群逐渐散去,夕阳映红半边天。他问哭得撕心裂肺的母亲:刚才那个人,真是我爸爸吗?
母亲怒吼:你爸早就死了!你要是再敢问一句,我就打死你!
那天夜里,他听到母亲在电话里同一个人嘶吼哭泣,他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就是独眼。
之后的两年,独眼会经常来看他。他问他:你真是我爹吗?独眼慈祥笑笑,只是摸摸他的头,什么都没说。他教他搏击,他给他买礼物,他还带他去寒星游乐场,他做了父亲该做的一切,但他就是不承认他是他的父亲。可他不知道的是,蜚蠊早已把他当成了真正的父亲。
再后来,母亲重病离世——太过操劳,再加上酒鬼养父的打骂,她终于受不了折磨,撒手而去了。她死在医院里,养父没来,独眼来了;她拉着独眼的手,低声喃喃:你当初……为什么不肯听我的……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我要死了……你把……你把哈尔(蜚蠊的名字)带走吧……那个人……那个人对他不好……书也不让他读了……你……你照顾好他……独眼……照顾好儿子……我……我只有这一个……
话没说完,她的手便重重垂了下去。
独眼哭得泣不成声;蜚蠊听见他说:艾丽莎,你放心,我会让儿子过上最好的生活……艾丽莎,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新家在Y区,但他不喜欢,因为妹妹和后妈总是冷眼看待他,还总是把他当成下人呼来喝去;他当时十五岁,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