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奈佛才被提审。三个小时后,他才被放出去。侦探们很凶,同一个问题重复问了很多遍,奈佛也同样回答了好几遍。侦探所的板凳特别硬,奈佛坐得屁股直难受;头顶的大灯也锃亮锃亮的,照得他眼睛生疼;奈佛将当天晚上的所见所闻都交代了个遍,直到收到一张罚单——一张违反治安管理方面的一分源币的罚单,他才被侦探们给放了出去。
“年纪轻轻的,学点好!”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侦探严肃道,“干什么不好偏偏去混社会?”他指指奈佛的鼻子,“我告诉你,给我老实点,要不然下次就不是罚款这么简单了,听明白没有?十五天之内把罚款交上,要不然我还去找你!”
“明白。”奈佛点点头,走出侦探所。
太阳已经将外面的世界照亮,他看着满眼的金黄,顿感一阵眩晕。一夜没睡,他抹了把脸,准备吃个早饭就找地方睡觉去。
飞镖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被拘留了,还被罚了一角源币的款,理由是‘容留他人吸毒’。欢乐屋其实并不是他的,但他非要装大,在其他混混面前吹牛说自己是这家店的股东,还碰巧被侦探听见。
路边陆续出现零零散散的摊位——这是当年一些‘里民’的生存手段,贩卖简单的食物,价格低廉,虽不怎么好吃,但量大管饱。随着时代的变迁,这种摊位也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中,取而代之的,则是‘卡奈早餐连锁’、‘佛罗伦快餐’等量小价高的快餐店。
摊位之所以会消失,就是因为安格斯·卡奈在上任次长后,新颁布的城区管理规定——市容市貌管理办法。他当时的说法是:摊位混乱,造成城区拥堵,所以为了市容市貌的整洁,必须取消摊位。
但其中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就没人能知道了。
奈佛走到一个卖薄饼的摊位前,挑选好口味,正准备付钱,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看到刚从侦探所里走出来的墨迪。
“去我家喝点?”墨迪笑道,“喝完在我那儿睡一觉。你还没地方住呢吧?”
奈佛有点懵:大早上就喝酒?你是多喜欢喝酒啊!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墨迪强行拉着上了一辆面包车。车里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昨天夜里的那群人。
一路上吵吵闹闹,众人都在谈论昨天事情的后续——洛哈被抓了个现行,他的商业课课长是做到头了,而且还会被判刑;西西丽雅被他爹带去了精神卫生中心,欢乐屋的工作是彻底不能干了;墨迪的团队能获得一笔来自侦探公会的奖金,有些人在探讨这笔钱应该怎么花;墨迪看起来很是高兴,他说:“等奖金到位,咱就更新点装备,也买架无人机什么的。等到时候,咱们找王八蛋就更方便了!”
墨迪的家位于Y区的‘庞贝里’。小院,两间正房,一间客厅;老婆是附近工厂的产业工人,已经去上班了;孩子正在读大学,是个闺女。
一进门,墨迪就从柜子里翻出一瓶老酒,又端上几碟吃食。“坐,陪老哥我喝几杯,然后在我这儿睡一觉。”他一边倒酒一边说,“昨天晚上被折腾得够呛吧?来,喝杯酒解解乏。”
奈佛也不好拒绝,便和墨迪喝了起来。三五杯下肚,墨迪的脸色就变红了,他也便打开了话匣子——他先是问奈佛,罗贝里家里着火的事他知不知道,奈佛说不知道;然后又问奈佛当天晚上干嘛去了,奈佛说女朋友跟他闹别扭,他过去哄她了。
墨迪一怔,兴奋道:你还有女朋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有照片没?给我看看。
奈佛翻出朱莉的自拍照,给他看。
墨迪称赞道:长得真漂亮。又玩笑道:怪不得你不提,是怕被人抢走吧?
奈佛不好意思笑笑:没有。
“哪的人?”墨迪问,“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