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陪伴我、安慰我、鼓励我,估计我早就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会陪着芬妮一同离开这个世界……
其实在当时受影响最大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芬格里特。那年的她刚满十五岁,正处于最需要母亲关怀陪伴引导的年纪,可她偏偏遇上了这种事,还摊上了我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爸爸,所以她就把所有的情绪全都发泄在了我身上——她经常跟我吵架,有时是嫌我不怎么回家,有时是嫌我管她管得太多,有时是嫌我不照顾费赛尔,有时是嫌我在不经意间侵犯了她的隐私,还有时是因为她母亲的病……
那时的我本来就已经心力交瘁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安抚她的情绪?所以在经过无数次的争吵后,我们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差了,以至于到后来,她都不愿意看到我了——我好不容易回趟家,她就回到自己屋里躲起来;我去学校看她,她就说学校有活动抽不开身;我给她打电话,她就说自己马上要上课没时间陪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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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天,我们终于大吵了一架,她受不了委屈,直接回学校去了——她那年,刚刚考上源物语大学的医学系。费赛尔见他姐姐走了,便嚎啕大哭起来。我当时正在气头上,便对他大吼道:‘哭什么哭?没出息!就知道哭鼻子,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你要是再敢哭我就打你屁股!’费赛尔大哭道:‘我要姐姐!我要姐姐!我恨你,我恨你!你把我姐姐撵走了,你把我姐姐撵走了!你赔我姐姐,你赔我姐姐!’我刚要发火,贝珊阿姨便连忙将孩子抱回了屋里。
然后我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起了闷酒,喝着喝着,我就突然哭了起来——妻子得了绝症,大女儿不想搭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不肯听话,我顿感人生无望,前途渺茫,心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时,艾琳娜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柏妮丝有点感冒,一直在喊爸爸,问我能不能过去陪陪孩子。接着,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柏妮丝的声音,她向艾琳娜问道:‘妈妈,是爸爸吗?’她的声音沙哑,鼻音很重,我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于是不禁哽咽了一下。
艾琳娜连忙问道:‘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芬妮姐……出什么事了?’
我强装淡定,掩饰道:‘没事……我这就过去。’
艾琳娜叹了口气道:‘要是……芬妮姐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要过来了,玫瑰就是个小感冒,没什么大事。哥哥,你要保重好身体,千万别让我们担心……’她说了很多很多关心我的话,我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哭出了声。
艾琳娜柔声安慰我道:‘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哥哥最近过得一定很痛苦吧……来我这里吧,我陪你说说话……’
我擦了擦眼泪,嗯了一声。
”
天照岛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