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几个人躺在床上坊肆地大笑,拿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断地开着玩笑:
有人说,“我肚子里的种可是XX 公会的继承人,以后等这孩子长大了,我得找他去,让他认我当妈!”
有人讽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人家也不傻,做个DNA检测不什么都知道了?”
“切!老娘把他生出来的,他敢不认?”
“你就使劲吹吧,反正他也听不见!”
众人哈哈大笑。
她有时候都会想起渡边芽衣那个白痴,她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她既不参与众人的玩笑,也不说自己肚子里的是哪家的公侯王爵,只会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孩子降生。
其实她从来没说过自己和迪比的关系,这些事都是从玛丽那里传出来的,她恨她,恨她比自己早认识迪比,还恨她怀过迪比的孩子。
玛丽带头欺负过她,说她是无耻的小骗子,说她是见到男人就主动张开双腿的骚货。渡边芽衣没有反应,任凭自己辱骂,玛丽更生气了,她扇了她,可她仅仅是冷漠地看了自己一眼,就像是看到了一件垃圾那样看了看自己。
渡边芽衣那种无所谓的表情,玛丽一辈子都忘不了。
没人喜欢渡边芽衣,没人愿意跟她说话,她就像一株长在一群野草中间的千屈菜,显得那么不伦不类,又显得那么孤寂落寞。
现在,也没人和玛丽说话了,她也感受到了那种孤独。她有时候会喃喃自语,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
孩子不断成长,她突然体会到了作为母亲的伟大。她突然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她迫不及待地想闻闻他,想看看他,想抱抱他。
她突然想养他,她想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她想做他的母亲。
临产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玛丽之前生过两个孩子,但这个孩子给她带来的痛苦却比之前的孩子带来的痛苦更为强烈,她感觉这是命中注定,她感觉这个孩子就是上天赐予自己的礼物,她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了,便什么痛苦都给忘了。
她痛,并快乐着。
但当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一霎那,现实的种种又重新将她拉了回来:那几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粗暴地剪断脐带,又粗暴地将自己的“孩子”抢走。
孩子一边哭喊一边挥舞着自己的小手。
“求求你,让我抱抱他!”玛丽伸出双手,一边哭泣一边大喊。
没人回应她,除了屋顶上那颗不断散发光芒的白灯,玛丽嚎啕大哭,她感觉整间屋子都在颤抖。
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她在哭累了之后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抱走孩子的那个男人露出瘆人的笑声,“记得要保密呦,玛丽小姐。”他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神就像一只毒蛇爬进了玛丽的衣服里。
紧接着,脖子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晕了过去。
后来,她被那群人送了回去。她重新一丝不挂地躺在旅馆的浴室内,就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时空旅行。
这时,旅馆的电话响了,她走出浴室接了起来。
“玛丽小姐,请问您还需要延长入住时间吗?如果这次您再预定四个月以上,我们会给您打七折。”
玛丽看了下电话上面的日期:距离自己住进这间旅馆,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这四个月发生的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的。
她控制不住情绪,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
一个月后,玛丽在电视上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那双冰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这双眼睛的主人每天都会过来看自己一眼,玛丽已经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