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义郎双手扶地,深深鞠了一躬。
“感谢盖伊恩、迪玛希两位先生为新技术做出的贡献。感谢全岛居民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欣赏‘相位技术’的实验!”
源义郎的身影渐渐模糊了,他好像慢慢融进了那片湛蓝色的防护网里。
片刻后,这面切割开天照塔和外面世界的‘墙’也消失不见了。
宛若一场梦,一场真实无比的梦。面前的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几百米前的天照塔依然高耸入云,依然威严地俯视着整座岛,依然不食人间烟火般地矗立在那里。
直到朴松民看到那个自己标记过的地方,他才从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中走了出来。
达拉斯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他走过来,礼貌地问,“朴先生,后门我可以关闭了吗?”
刚才那个神态诡异的达拉斯,和面前的这个礼貌谦逊的达拉斯简直判若两人,朴松民怔怔地看看他,有一瞬间都怀疑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朴先生,后门我可以关闭了吗?”
达拉斯又问了一遍,朴松民回过神,“麻烦您了,达拉斯先生。”
“不麻烦,我的S-Ⅶ几分钟就能赶过来。如果没问题的话,那我就先去关门了。”
朴松民回答,“好的,您辛苦。”
不远处的几名侦探已经把盖伊恩的妻子送去了医院的这时,大厦的后门已经没什么人了。
朴松民抬头望向天照塔陷入深思。‘相位技术’的实验就像一场噩梦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这究竟是个什么技术?源义郎为什么非要把那两人送到南极去?根据私人领地协议,他完全可以把这两个人送进规戒大厦,可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种方式?
“等哪一天你信我说的话了,我会告诉你更多。”
米列科的话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米列科!对,去找米列科问问!
这时,世幸跑了过来,“探长,恩特经理找你。”
朴松民道,“告诉他我有急事要处理,如果有什么训话,等我回去再说。”说罢,便直接向悬浮地轨站走去。
……
手表响了一路。乘客们对‘相位技术’实验和源义郎的谈论,他也听了一路。
从G区城郊的悬浮地轨站走出来的时候,他索性把手表关了机——他现在可没心情听恩特经理大讲道理。
朴松民来到垃圾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米列科的实验室大门敞开,他站在门口似乎一直在等待朴松民的到来。
“博士,我……”
米列科嘘了一声,招呼他进门,随后将实验室的大门关上。米列科又指指他的手表,示意把它摘下来。
朴松民摘下手表,米列科接过来将它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向实验室的深处走去,朴松民紧随其后。
在达到实验室尾部时,米列科将眼睛对准墙面上的一部扫描仪照了照,有,一阵咔咔嚓嚓的响声便传了出来。地面开始微颤。朴松民转头看去,只见那两台机器正缓缓地向实验室的两侧移动,机器上面的零件被震得四处乱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就像无数工人敲打着机器上的螺丝钉,有些悦耳,又有些动听。
刚刚经历了天照塔的‘相位技术’实验,无论再见到什么,他都不感觉奇怪了,更何况米列科的身上还有那么多的秘密。
两台机器停了下来,它们中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旋转楼梯。
米列科示意他跟上,便直接走了下去,朴松民紧随其后。
楼梯是金属制成的,每往下深入几米,楼梯周围的墙壁上的灯便会亮起来,大约走过二十几盏灯,面前突然豁然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