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析。
何雨析反手给丁秋楠推飞。
“别动!”小袁拦住愤怒的丁秋楠。
其他大夫见状,怔了下,迅速帮着摁住开始颤抖的男孩。
何雨析掏出三根细若牛毫的银针,封在男孩肩头穴位上。
血流稍缓。
几名厂医眼皮一跳,大家都会用针,但水平比人家差远了!
如今厂医都是中医,水平未必高,但也能分辨出高手。
小袁惊奇的看着何雨析,想到刚才在厂里还觉得指望不上他,顿时愧疚起来。
老高亦然,这个平时闲庭信步的年轻人,本事远超想象。
何雨析把纱布条捻得更细,更密实,一根根塞进血管里。
黑血迅速浸染纱布,但流血速度明显放缓。
小袁扶住何雨析肩膀,掏出手绢给他擦汗。
其他人眼神之中尽是尊敬。
医者,达者为师。
此时,何雨析脸色苍白,汗如雨下,一次使用三根银针很耗神。
手心脚心都凉了。
要是一次性用完九根,怕是得交待在这。
“伤者呢,伤者呢?”
这时,穿着医院白大褂的两个大夫跑进门。
一看男孩胳膊流血速度很慢,顿时呆住了。
流干了?
再一看上面有三根银针,伤口被纱布堵住,又愣住了。
专业啊!
怕是他们也做不到。
时间不等人,他们冲老高道:“多亏你帮忙止血。”
没办法,人老高靠着一把白胡子,自带仙风道骨滤镜,一看就是在场人里最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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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指了指何雨析,“是他!全都是他!我们都没插手!”
“这!”医院大夫仔仔细细看了何雨析一眼,抬起男孩飞快往外跑。
男孩此时还有意识,含着血沫说谢谢。
“不客气。”
何雨析笑着说道,祝愿他安好。
自己已经竭尽所能。
男孩被抬走了,何雨析坐在医务室缓神。
“小同志,能不能教教我们你为什么封住那三个穴位?原理是什么?”
“施针有前后顺序吗?你这一手太厉害了!”
“刚才那俩我们见过,比你差远了!”
“你怎么会当厂医?怎么不去医院?你就靠着止血这一手,在急救科就能吃得开!”
“请问运针力道怎么掌握?多久可以拔针?”
“小同志,你结婚了吗?”
......
一厂的三个老中医端茶倒水,问东问西,看他像看宝贝、先生、孙女婿......
何雨析缓过神后,毫无保留的说出了刚才扎的穴位、原理以及运针方式。
别人学会了,也只有他施针效果的百分之五。
他只能尽全力让他们掌握那百分之五。
还教他们很短的断臂时,远端止血作用不大,因为止血点距离出血点太近,不如直接填塞止血,堵好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纷纷感谢,何雨析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外走。
“何雨析同志,对不起,我刚才慌了。”
丁秋楠站在他面前,小声说道。
“医者父母心,理解。”
以后别这么彪就行了,何雨析心里说道。
丁秋楠让开,明亮的眸子好奇的望着他,“你为什么只用一只手?你习惯只用一只手吗?”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能用两只手谁用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