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妍帮弟兄俩喂饱肚子,看看也没啥要帮忙的,就一人回去休息,她在这儿也没事可做,明天还要上班。
顾学青当晚就住在诊所,本来诊所没有住院部,但特殊情况也可以住。
吃饱又好好睡了一晚,输了消炎活血化瘀止痛的药,顾学青精神好了不少。
眼睛里也清明了些,顾学义离开一会儿他也不闹了,只是沉默着。
顾学义也收起了眼里的疼爱,他必须狠下心,让顾学青知道,这就是社会。
不是家里的后院,不是他可以打滚尥蹶子的地方,也没有人会把他捧在手心里,他也不是别人的谁谁谁。
自己做的事必须自己承担,也让他明白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一旦越矩就要接受惩罚。
顾学青看到顾学义的黑脸,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这儿不是自己老家,十里八乡都认识,打个架偷个鸡摸个狗,马马虎虎就过去了。
在这儿不小心命都会丢掉,昨天他真得怕了,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些人下死手。
他不记得自己被打晕了多少次,一开始他还像杀猪一样嚎叫,后来就嚎不出来了。
他被他们剥光了吊着,只有脚尖可以着地,一群人轮番抽打他,像个人形沙包,又像一只死狗在空中晃荡。
晕过去就用凉水泼,那时他觉得死才是最好的结果,死都比那个要舒服。
他们不让他睡觉,只要敢闭眼就是一顿暴揍。
他因为要水喝,被灌了一肚子尿,不喝就往死里打,两天时间他不敢要吃的也不敢要喝的。
那些人像地狱的魔鬼一样,狰狞可怖,他不敢想,他非常非常非常害怕,他永远都不敢想那个地方,那副场景。
这件事情成了他一辈子的阴影。
他一直以为自己学了点打架的功夫,一般的小打小闹不会吃亏。
可现实社会中,还有一个地方是他们不能触及的。
刘诗妍中午休息时,特意打车跑去诊所,看顾学青精神好了许多,心才落回肚子里。
她真怕这弟兄俩再出点意外。
这次顾学青可是让同事们都知道了顾学义的存在,她倒不是怕,只是不想麻烦。
晚上弟兄俩再没住诊所,都回家了,顾学青的确没伤到骨头,但颈椎有点伤,大夫说问题不大,养养就好了。
两人也没在意,只要人活着就好,他们可是体会过生命的脆弱。
他们没想到,这个颈椎伤折磨了顾学青一辈子,中年到还严重了,甚至有段时间只能直挺挺的躺着。
刘诗妍问顾学义,“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给弟弟做做心理疏导?”
顾学义抬头看了一眼刘诗妍,想了一会儿开口,“我觉得没必要,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点挫折都承受不住,怎么长大?”
谁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跌倒了就爬起来,没这么点勇气还能是男人?
男人就应该坚强,跌倒了爬起来继续。
看似是件坏事,但也不能不说是件好事,如果偷盗被抓可比这个要严重。
再要是案子大点,关个十年八年,那才是真正的末日之灾,起码沈玉会天天以泪洗面。
这次也让顾学青改改狂傲不羁的毛病,不要认为自己就是天下老大,谁也不敢把你怎样。
在学校时就经常霸凌其他同学,要别人拿钱孝敬他,他衣服掉一粒纽扣,全班同学必须每人给他拿一粒。
小时候因为沈玉宠着,还是家里的小霸王,后来被顾学忠收拾的好了一些,只要沈玉不在,顾学青就不敢造次。
顾学义觉得与其请心理医生做心理疏导,不如他自己上阵,心理医生他请不动。
他们这些糙人,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