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义不明白大弟的意思,现在的孩子思想独立,不像他们,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二哥,我要老婆。”小弟嘴快,人也花心,这跟沈玉的宠溺脱不了关系。
上小学时就把女孩子挂嘴上,那时大家觉得可爱,现在再看就有点那个了。
“你哥还没娶媳妇呢,你就等等吧!好好上你的学。”顾学义瞪了顾学青一眼。
顾学义知道那个木头大弟,没有谈好的女朋友就行了。
给大弟找媳妇的事有沈玉,倒不用顾学义操心。
大嫂和红霞在刷碗,不知说了什么好笑的话题,一院都是俩大嗓门呱呱呱的聒噪声。
大哥和红玲坐在炕上陪母亲看电视,炕前地下坐着一溜小萝卜头。
顾学义不想加入看电视的大军,独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韩婷婷煨完炕靠在门框上喘气,以前都是婆婆煨炕,现在婆婆摔着了,只得韩婷婷干这个活。
一般人还干不了这个活,弄不好只热炕洞门,其它处不热,还会灭掉。
高原山里人家一年四季都要睡热炕,山坡上几百年的厚草皮,铲回来晒干,就是煨炕的原料。
后来人们懂得了保护环境的重要性,政府就不允许挖了,说是破坏生态。
煨炕的原料就变成了碎煤沫或者麦糠。
一般煨一次能热二十四小时,就是灰大,弄得干活人灰头土脸的。
五六洞炕,韩婷婷干完这些活有点强弩之末,老慢支都要犯了,喘息里都带上了哨音。
她这个年龄的人本不该有这个病,可由于心脏不健全,身体各个部位也过早进入老化状态。
“干不了就别干了。”顾学义看韩婷婷那么难受,关心的说了一句。
韩婷婷如果这时候还啥都不干,会让家里人更反感她。
“光吃饭不干活要遭嫌弃的。”韩婷婷被人嫌弃多了去了,只是没办法。
顾学义有些烦躁,回房躺着去了。
昏黄的小灯泡挂在天花板上,被报纸糊了一层又一层天花板,里面的木头都不知成啥样了。
何止天花板,整个房间都糊满了报纸,好像一个报纸糊的房子。
这个房子还是沈玉哭着从大队要来的,那时候父亲还在德令哈劳改农场,服刑满了后留在那儿做工。
说起来这个房子的年龄还要比顾学义大一岁呢。
父亲是个地主家的少爷,解放后入了监,家也被土改,分给了长工和村里人,沈玉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活寡妇。
直到有了顾学忠,沈玉才从大队要了这两间土坯房,一家人安顿下来。
顾学义挣钱后又盖了三间,就是现在沈玉住的房。
后来盖的新院落被顾学忠强占了,人这一辈子何时是个够呢?
从年头苦到年尾,苦了十几年,还是睡着两米的小土炕,一天三顿吃着一碗饭。
大院里的人什么时候散的,他不知道,迷迷糊糊间,一个温热的身体贴在后背。
好像熟悉又有些~~~,“丫头。”顾学义大脑轰一声,彻底醒过来。
他没敢动,知道自己是在家里,背后是韩婷婷。
他这是怎么了?从来不说梦话的呀,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精神出轨?
可这样的出轨也有点太难以置信了,别人最起码有个实体对象,他这算啥?幻想?
韩婷婷并没有追问,手从背后伸过来抱住顾学义。
顾学义身体紧绷,心理却没有欲望,也许是克制惯了,也许是太累了,总之没想去做那档子事。
韩婷婷在他肩头用力咬了一口,顾学义有点烦躁,“嘶,你是狗吗?”
但也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