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冷家就是大家眼中的有钱人。
顾学义把车开到冷家大院门口,摁了几声喇叭,他的羊皮大衣在冷云身上,自己身上只一件毛衣和夹克。
市区虽然不像草原上那么冷,可也在零下二十几度。他不想出去卖冻肉。
那个年代汽车不是谁家都有,再就是家里有人去了山里,并且生意有点上不了台面。
家里人时刻提着一颗心。
听到车喇叭响,马上有人跑出来观看。
“哥,大哥。”一个年轻人边喊边朝他们跑来,冷峻已经从车窗里看到了冷云对他摇手。
如果是脸估计冷峻也辨别不出吧?
院里的人听到了年轻人的话,后面人都跟着出来。
“娃娃,咋不下来?”一个中年妇女看着冷云喊,她说的是撒拉土语。
从小走南闯北的顾学义就算不会说也听的懂。
顾学义看有人来了,从车里下来,“来个年轻人把他背回去。”顾学义用的是自己的语言。
他们自称中原话,但知道对方能听懂,尤其年轻人。
他没有问对方的名字,也不想知道,他就是顺带把人送来的,也没想对方感谢。
“冷云,你怎么了?”副驾驶的门被打开,外面人已看到冷云那张被冻烂惨不忍睹的脸。
“阿妈,阿爸,阿爷。”冷云带着哭腔喊人,见到父母孩子的脆弱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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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看到孩子的惨样,心疼也来了,尤其冷云这会儿疼的浑身颤抖。
“这司机咋这样,孩子都这样了不把人送医院,拉家里来干嘛?”冷云的爷爷看到孙儿,心疼坏了。
顾学义听到他们埋怨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救人也救错了?对方不想去医院,他能怎样。
再说冷云是他顾学义的谁呀?
冷云被弟弟背上走了,后面跟着亲友团,没人理会顾学义,一个嘴头上的谢意也没有。
“进去后,把我的大衣送出来。”顾学义也不想跟进去,在背后提醒。
这是老母亲一针一线给他缝制的羊皮大衣,他可不想给别人,还是一群白眼狼。
后来这群白眼狼还追责顾学义,送医不及时,导致了冷云的残疾。
不是冷云受伤这件事不能深挖,不能走法律程序,不然顾学义真就不好脱身了,肯定会被对方连血带肉撕下一块来。
那时候顾学义有点后悔救冷云,惹了一身骚,还被韩建国一通热嘲冷讽出面调解。
当时顾学义心里就暗暗想,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可人的善良是生在骨子里的,当顾学义当真遇到事情时,还是身不由己,伸手相助。
那是一个生命,没人能强大到看着对方死在眼前,何况是个人,就算是只小猫小狗,心里也会有触动。
顾学义在车里等了七八分钟,冷峻抱着大衣出来,“师傅谢谢你,进去喝口茶吧?”
“不了,我还有事要忙。”顾学义接过大衣,打着了车,一脸的不悦。
“师傅贵姓?我叫冷峻,真的谢谢你,有得罪的地方请原谅。”冷峻已猜出对方听懂了他们的话。
“没有得罪,只是我忙着呢。”顾学义不想搭理冷峻,说着开始掉头,准备离开。
“师傅改天请你喝茶,我代表父母谢谢你。”冷峻追着喊。
他觉得顾学义好有个性,酷酷的,好帅。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有一副好皮囊就像持有一张万能的门票。
顾学义想不到他生气的脸还能收获一枚小迷弟。
冷峻没问出顾学义的姓名,但也不气馁,就这么大个地方,想打听一个人,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