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同志们注意啦、社员同志们注意啦。蚶子买回来了,各家各户带着盆来大队部领。再拿个小口袋,用来装小鱼干。”
“这个蚶子呢,回家用水洗洗就行。在海边的时候,都是泡过海水坑的,里边没有泥了。也不用多费事,干锅下,张嘴儿就熟了,老了不好吃。”
“还有啊,蚶子免费给、鱼干儿不要钱。回头吃完的蚶子皮砸成粉,给队上交一部分就中了,咱们留着喂猪。”
“社员同志们注意啦……”
随着陈三两在大喇叭里一喊,黑瞎子岭生产队的社员们,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齐齐往这边跑了过来。
都知道陈三两今天去整海货去了,看样子整不少啊。
要不然干哈让拿盆子装?
“三两啊,这家伙,真整来这么多。好些人家就等着你们回来吃饭呢,不是说帮下午四点多钟就能赶回来吗?”
等陈三两喊完了,从大队部里走出来后,老根叔问道。
“他?跟那边的丁队长聊得投缘,一下子就忘了时间。”李青竹无奈的说道。
“完了咱们这个虾爬子,装得好像也有些多,跑的就没有那么快了。等下回再过去拉的时候,也得注意着点。”
“那个丁队长人确实不错,这些东西都没跟咱们要钱。在他们那边挺便宜,在咱们这边就挺金贵的呢。”陈三两笑着说道。
“整鱼粉的事情也跟他谈了,到时候咱们直接拉鱼干儿回来,咱们自己磨粉,多少也能便宜点。就按二十块钱一吨算的,挺合适。”
“反正你咋操持都行。”老根叔乐了。
“曲会计,秤杆子拿出来,一家一斤小鱼干,人口多的给一斤半。这家伙,这玩意得老下饭了。”
“大队长,真的用盆装啊?”
一名赶过来的社员好奇的问道。
“嗯呐,用盆装。不过这玩意不禁放,最好今天晚上都吃掉。也不能吃太多,要不然容易拉肚子。”陈三两笑着说道。
“一车厢呢,一家一盆没啥问题。等上秋就好了,我骑着摩托车带大家过去,完了就能拉鱼了,那玩意吃着才是正经玩意呢。”
听着他的话,赶过来的乡亲们都乐开了花。
这小日子啊,现在可是成好了。
别看人有些多,但是按照顺序来就没啥问题。
曲会计那边签字、按手印,领了小鱼干,到虾爬子这边整上一盆蚶子,这就齐活。
人们哗啦啦的来,又哗啦啦的走,没一会儿大队部的院子就空了一大片。
有人就要说了,就这?你这比上坟烧报纸还糊弄鬼啊。不就是一个破蚶子,咋还能给乡亲们乐成这样?
其实有时候啊,一个东西的价值还真不是体现在它本身的价值上。
今天中午在海边吃海鲜的时候,丁队长他们其实也都没咋动筷子,就是喝酒、聊天,偶尔整上一口。
那是因为他们经常吃啊,你再好的东西,他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可是黑瞎子岭这边呢?
好些人家是真的没吃过海味,当初带着李铁柱他们去公社食堂混饭吃,虾皮子炖大豆腐都把他们给香得不行。
就现在这一盆子蚶子在黑瞎子岭生产队社员们心里边的地位,那是堪比半斤猪肉的价值。
好歹咬一咬牙,整点肉票,还能买上半斤。这玩意你就算是想买,他也没有人卖不是?
“三两啊,我估摸着你们前两个发酵池里的沼液应该都发酵好了,明天就可以给土豆地追肥了。”李教授也赶了过来。
“瓜地那边反倒不着急,等坐果的时候再追肥就来得及。不过不知道沼液的肥力如何,你自己拿个主意。”
“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