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洛阳城啊.....”
白马上的孙鲁育,抬头望着银装素裹的宏伟城墙,赞叹不已。
“怎么,与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吗?”
身旁另一匹白马上,夏侯献轻轻提了下缰绳,身下白马“流云”跺了跺马蹄,呼出缕缕白气。
孙鲁育摇了摇头,不由得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旁人总说先父胸无大志,偏安一隅,实则先父在世时总与妾提起,江东非王业之地,唯有收复两京才是王道。”
好像确是如此,夏侯献依稀记得当年在巢湖烧了孙权的一艘楼船,那船名为“长安号”。
不管怎么说,孙权本人是个敢于进取的人,至少比江东世家们有血性得多,怎奈世事无常,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
就在这时,面前的城门开启,接着传来阵阵马蹄声,一队禁军扛着仪仗出现在视线里。
夏侯献原本以为太后密诏,应当不会有人安排迎接,他朝那个方向看去,很快发现来人是舅父秦朗。
秦朗离开队列,骑着黑马缓步驶来,在两匹白马前停下。
“奉明,太后命我前来迎你入宫。”
夏侯献视线越过秦朗,看向身后的禁军,发现人数真是不少,道:“这么多人?”
秦朗虽心知肚明,却装傻道:“这话怎讲?太后说了,奉明此番伐吴功勋卓着,班师回朝必须要排排场场。”
夏侯献小声道:“舅父不会不知,此番我是回京述职,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班师。”
秦朗笑道:“都一样。”
听到对方这样的回答,夏侯献就清楚秦朗已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八成又是钟士季之谋,毕竟以郭太后的政治智慧,还达不到这种高度。
他看向秦朗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就在秦朗准备勒马调头之时,忽然瞥见夏侯献身后的那匹白马上容貌姣好的女人。
他不禁问道:“奉明,这位是?”
夏侯献坦言道:“吴国的朱公主,孙鲁育。”
秦朗瞪了瞪眼睛,心说这小子怎么跟武皇帝一个喜好?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事,尽管他早已对曹魏宗室有深深的认同感,但每每想起他生父时,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现在有点同情朱据,不过真正能感同身受的或许是自己的生父秦宜禄吧。
很快他抛开这些杂念,带着夏侯献等人入城。
顺着铜驼大街,一行人直奔宫城而去。
当然,孙鲁育不能去那里,她被夏侯献派人先行送回了丞相府。
随从的“仪仗队”一直跟到了昭阳殿,直到武卫将军许仪带着武卫营前来交接,他们才退了出去。
夏侯献身披全甲,剑履入殿,到了殿内他将头盔架在臂窝,走向含情脉脉的郭太后。
曹芳搬去了西堂对于郭太后而言反而是好事,她不必再那般注重繁文缛节。
看着气势汹涌的男人向他走来,她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从未有人披甲执剑向她靠近,看那气势仿佛要吃了她一样。
但在对上奉明那温柔的双眼后,心里的紧张便烟消云散,就算吃了又如何?又不是没有吃过。
“臣夏侯献拜见太后,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望太后恕罪。”
“不必多礼。”再次听到奉明的声音,郭太后一扫前段日子心中的阴霾。
她走下台阶,缓缓凑到他的身边,本想开口寒暄几句,却是秀眉微蹙:
“奉明回府了?”
夏侯献疑惑:“没有,臣入城后径直来的昭阳殿。”
郭太后又嗅了嗅,有些吃味:“那奉明身上为何有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