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便会提两嘴,说不定哪天就把师傅给说动了呢。
远处廊道。
羊徽瑜挽着夏侯献的手缓缓而行,身旁还跟着一个三岁大的男童。
“郎君,妾是越来越看不懂叔子了,他今年都二十三岁了,我泰山羊氏哪里有这么大年纪还未出仕的儿郎啊。”
“多沉淀沉淀也是好事,徽瑜不必太过忧虑。”夏侯献宽慰道。
他知道羊徽瑜是在担心羊祜的仕途。
其实到了这个年代,士子们的出仕时间越来越早,大家很少会去养望,因为你养着养着,官位就被别人占了,所以现在都倾向于早日出山,占住坑位,然后再慢慢积累资历。
“阿母,那是舅父和大兄!”
这时,羊徽瑜之子夏侯安跺着小脚,激动地指着不远处凉亭里的二人。
三人向那边迎了过去。
夏侯淼最先察觉到几人的身影,招手迎道:"安,来让大兄抱抱。"
夏侯安捣腾着小腿,飞快地跑了过去,给了夏侯淼一个熊抱。
二人逗乐一阵,夏侯淼将弟弟放下,恭敬地向二人拜礼:“阿父、阿母。”
羊祜也拱手道:“阿姐、姐夫。”
这时,夏侯安指着羊祜惊奇道:“阿母,舅父也留胡须了!”
羊徽瑜温柔地点点头,别有所指地说了一句:“是啊,你舅父老大不小了,还当自己是个孩子呢。”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羊祜默不作声。
羊徽瑜特别讨厌弟弟这一点,只要不顺他心思,他便闭口不言,不跟你沟通。
想了想,她索性今日便把话挑明:“叔子,当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即便你不为你姐夫着想,也要为我羊家想想啊。”
依旧是沉默不语。
“叔子,你....”面对这样的弟弟,就连一向好脾气的羊徽瑜都忍不住想要发火。
见势头不对,夏侯献急忙握住羊徽瑜的手腕制止了她,转而对羊祜说道:
“叔子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我从不曾强迫于你,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羊祜这才终于开口:“多谢大将军体谅。”
“不过,你阿姐的话你确实应该好好斟酌一下。”
夏侯献的语气有着些许变化,尽管听上去还是那么平和,但羊祜却能微微感到了一丝冰冷。
“如果在洛阳实在待得不舒服,不妨去长安帮你外舅做事吧。”
羊祜不语,不过这次他似乎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如今庙堂的局势发生了一些变化。
正始三年,太傅满宠于洛阳病逝。
夏侯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司马懿升为太傅,间接剥夺了他在国家军事上的指导权。
之后,升中护军蒋济为太尉,新任中护军由文钦担任。
太常之子、羊徽瑜的异母兄,羊发担任城门校尉。
少府之子、王元姬的弟弟,王虔担任洛阳令。
至此,彻底掌控洛阳军权。
尚书台方面,虽然今年尚书令裴潜去世,司马孚升任了尚书令。
但大将军府长史孙礼二次回到台阁,担任五兵尚书。
尚书郎傅嘏升任吏部尚书,执掌官员任选之权。
二人成功分走了尚书台的部分职权。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镇西将军夏侯楙因纵欲过度,卒于长安府上,这事夏侯献没敢跟阿母清河公主汇报实情,只说是病逝的。
在为其追赠车骑将军后,右将军夏侯霸无缝衔接,升任镇西将军,督雍、凉二州。
如今的雍凉有夏侯霸和邓艾两员大将坐镇,可谓是铁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