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张口欲言,却见晏存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
连个眼风都没留下。
四人面面相觑,而后嘀嘀咕咕地往宿舍走去。
与此同时,高岑的书房里。
鹤发童颜的老头子放下清茶,若有所思。
“方才听你所言,此子名为晏存?哪个晏?哪个存?”
高岑瞧他一眼,心中冷哼。
“河清海晏的晏,家国共存的存。”
后者微微一愣。
“这个姓,难道真是定远兄的后人?”
定远,是前朝国公爷的字。
高岑皱眉,更显严肃,沉吟半晌,他面有挣扎。
“你如今既已退离朝堂,便不该再起那般心思……这孩子如今,生活很平静。”
闻言,鹤发童颜瞟过来一眼,笑容和蔼,说话一针见血。
“既然生活如此平静,你怎还敢叫他入仕?”
高岑眉眼微沉。
“我只教他学识,叫他入仕……并非我意。”
“哦?”
“是……他母亲。”
“原是如此……”鹤发童颜的老头端起茶,声音略轻,“那依你看,京城的腥风血雨,这孩子能承受得住么?”
“姜文丞!”
高岑拍案而起,对其怒目而视。
“十二年前,晏家几乎满门抄斩,明知定远兄含冤,你依旧选择袖手旁观,如今晏家的独苗苗好不容易长这般大了,你又要作甚?!”
“你与定远,你们好歹师出同门!”
“事到如今,你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姜文丞白眉微挑,喝口茶咂了咂嘴,竟是毫不在意。
“哎呀,你我都不年轻啦,莫要激动莫要激动啊!老头子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哦对了,你们书院的饭食如何?可否给老头我赏口饭吃呀?”
高岑吹胡子瞪眼好半晌,终是一甩袖,大步离开。
“想吃自取!”
姜文丞笑笑,也不生气。
哎呀,人老啦,总想找点事干。
两年前卸职后,便一直轻衣简行在外游历。
这人一放松啊,就容易回忆过去。
年轻时没能做成的事,时不时涌入脑海。
那些遗憾的,不甘的,原本要带进坟墓的东西。
总是一遍遍提醒他。
催命似的。
不如就再疯狂一把?
反正,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年可活了。
做好决定,姜文丞放下茶盏,整理整理三千银丝与白眉,朝高岑离开的方向走去。
乐颠颠的,慢悠悠的。
步子是少有的轻松。
他刚一出院门,就有人跟至身后,小声与他说话。
“太傅,四皇子来信,您看……”
姜文丞脚步不停,挥手赶人。
“不看不看,老头要去吃饭!”
……
山脚下,晏存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休息。
望了望不远处热闹的村镇,他抹了抹汗。
租马车吧。
累。
林小暖看着商城里的各种补药,又看了看药品的价钱。
找到一种宿主能接受的药。
【你需要休息,宴宁不在,你对于自己身体的调养不能忽视。】
【商城售卖一种药膳方子,仅需两个金币。】
【若是觉得其他东西太贵,你可以按照这方子慢慢调养。】
晏存花两个金币,买下只有食材种类没有具体用量的药膳方子。
他仔细瞧一眼结账后方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