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终于结束,小徒弟兴冲冲的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已经缺了一块了,山风吹来送来丝丝凉意,异史山人已经给自己披上了一件薄披风,看着徒弟在那里一脸遗憾的看月亮。
“好了,不必遗憾了,月亮每月都圆一次,你总有见着圆月的时候,今天,师父就给你讲一个很长的故事吧。”异史山人主动的提出要给小徒弟讲故事。
“好诶!”小徒弟脸上的沮丧立刻消失不见,搬了个小凳子坐好,专心等师父讲故事。
“从前呐......”异史山人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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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文登县有位姓周和姓成的书生,他俩从小一块长大,读书也坐在一起,感情非常好,两个人处得简直就如那亲兄弟般。成生家中贫寒,周生时常接济他,靠着周生的接济,成生才能勉强继续学业。周生比成生大,因此,成生就称呼周生的妻子为嫂子。过年过节时两家就像那亲兄弟一般走动,亲密无间得好像是一家人。
周生的妻子生下儿子后不久,一病死了,周生续娶了王氏。成生因为这位王氏比他小上很多,为避嫌就没有请周生为他引见。一天,王氏的弟弟来周生家里看姐姐,王氏在内宅设宴款待弟弟。
恰好这时,成生来拜访周生,周生听仆人通传好友来了,便坐着吩咐仆人快去将成生带到后宅来,一起吃点喝点。成生听了仆人传的话,温言婉拒了周生的邀请,拱了拱手告辞离去。等了一会子,周生不见成生进来,只有仆人来说成生不肯进内宅,告辞离去了。周生听后,立刻起身追了出去,在门口将成生拦住,并吩咐人在外院摆上酒菜,成生这才留了下来。
刚坐好,就有人来禀告说,城外庄子上的一个仆人被县令给抓起来,打了板子。周生一惊,问是怎么回事,让仆人快详细的说清楚。
原来,黄吏部家有个放牛的仆人,在放牛时没看好牛,跑到周家的田地里去,糟蹋了很多庄稼,周家的仆人一看,自然是不干了,就和黄家的放牛人吵了起来。
黄家的人回去后,将和周家仆人吵架的事向主任禀报了,这个黄吏部二话不说,命人将周家的仆人绑了送进了县衙,县太爷直接就打了周家仆人的板子。
周生听明白了缘故,气得跳脚,站起来怒声道:“黄家这个放猪的奴才怎么敢!他家祖上只不过是给我祖父放猪的奴才,这才刚得志,就敢这样放肆,这是欺负我周家无人吗!”
周生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抬腿就往外走,打算去找姓黄的算账。成生见了,急忙奔过去拉住周生,劝道:“兄长息怒。如今这个世道,都是盗匪当道,本就没有是非黑白,更何况如今的这个县令,和那半个强盗有什么区别?他不作恶便是怪事了,落入他手里不但讨不了公道,反倒还可能将自己给搭进去,兄长不要冲动,还需要从长计议啊。”
周生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去劝?仍执意要去讨个公道。成生死死拉住周生不让他走,苦口婆心的苦劝,甚至声泪俱下,周生才恨恨的打消了立刻要去讨公道的念头。
周生虽说暂时被成生劝住了,然而他心中的这一腔怒火始终无法释怀,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睁眼到了天亮,他对家里人说:“黄家人如此欺辱于我,这是和我结仇了,暂且放一边不管,但县令是朝廷命官,并不是某一家一族的官,就算有争端,县令也需将两边的人都叫来升堂共审吧,何至于像个狗一样叫咬谁就咬谁?我也去将黄家的人告了,倒要看看县太爷该如何处置。”
他家里人听了这番话,没一个劝的,反倒都纷纷怂恿他去告,周生于是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挥笔一蹴而就,洋洋洒洒的写好状纸,兴冲冲出门了。
县令接了周生的状纸,看都不看,就将状纸撕了,掷到堂下站立的周生脚边,周生看到县令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