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抢位置”母亲很乐观的说着!我和两位女孩懂事的点头。
四个人站在洗手池旁边,一会儿过来人洗手,一会儿有人过来洗毛巾的,不停的侧着身子让位置!我惊恐的看着嘈杂的车厢,难道是因为刚过完年,现在还是客流量比较大的时候?还是平常都是这样的?是不是全国各地的人都去广州谋生?脑海里不停的有这样的问题浮现!
那些回来都是说着塑料普通话,穿着崭新的衣服在村里炫耀,走在人前的耀武扬威的人,原来在她们的往返归途是这样的情景啊,都是表面风光实际都是言不由衷的伪装!瞬时觉得家与远方是隔着山,隔着河的遥远距离。离开后的奔赴是格外的不易。第一次出远门,我便意识到了出门的痛苦。那不是辛苦二字可以简单的概括!
每当火车到站停留的时候,母亲便时刻的注意着车厢里有没有人下车,经过了三站,所站的这节车厢均没有人下车,母亲地毯式的注视着车厢内一举一动,最后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的人儿不得不警惕性的把自己的贴身衣物紧搂在胸前,迷迷糊糊中把母亲看成小偷了!
我们三个女孩索性走到过道那里,挤出来一点位置,好奇的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偶尔穿过灯火通明的城市,我们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看,但是那都是转瞬即逝,过会又还眼前一片黑暗!
兴许是看夜的黑看腻了,当我回到洗手池这里,母亲奔波了一天,也累了,这会也不再四处张望了,颓废的坐在行李上,怀抱着一个小行李包,眯着眼睛在那里打盹,头时不时的往下面垂,然后直起,过后又往下垂,如此的反复着,头发凌乱的炸开着,我走到母亲跟前,挨着母亲蹲了下来,我怕母亲突然打盹躺在地上,所以就把自己当个垫背吧,母亲身子忽然痉挛了一下,赶紧回头看着了一下四周,看到是我的时候,尴尬的笑了一下“你姨说这趟火车小偷多,要我们时刻小心着,我还以为是小偷要偷我们的东西呢”
“没事,你睡吧,我们这会睡不着,我怕你打瞌睡栽下来,所以靠在你这里”我在一边小心的说着。
母亲哎了一声后,便又再次的闭上了眼睛,母亲的乱发紧贴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想拿开,但是就在伸手的一瞬间,手悬在半空中,突然之间不再去动了,因为我看到,在母亲的满头长发中,里面掺杂了许多根白发,母亲才四十出头,怎么就有这么多白头发,这也是母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我近距离的相处,当看到那么多白发隐藏在头上的时候,传达给我的一个信号便是“母亲头上怎么长有那么多的白发,母亲什么时候就开始这样了?”
我没有答案!
只是就这么相偎着!
我和母亲的这趟广州之行,刚开始心情便很沉重!
看到了不该看到了,心思也开始变的凝重!
想想早前六婶给我说的话,觉得我对母亲定义的标签又要更换很多了!
幸福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