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有些慌乱,赶紧移开的眼神,皇甫景宸神色仍是正经无辜,只是在转过身时,唇角上扬,露出一丝轻笑。
以前每次都是她戏弄他,让他气也不是,怒也不是,恼也不是,还有一种猝不及防的窘迫和无奈。
原来她也会窘迫,也会脸红的。
现在终于也让她窘迫了一回。尤其是看到她侧过脸时白瓷般的粉面上一抹飞霞,皇甫景宸的心情就自然飞扬起来。
不过少年轻快的笑意夏文锦并没有看到。
此刻,她站在皇甫景宸身后。
褪去衣衫,少年玉白色的背脊挺直,肩膀宽阔,原本应该是光洁的背上,也有好些伤疤。
新伤旧伤叠加,看来真是触目惊心,虽然这些伤都已经好了,但不难想象,当时受伤的少年是怎样在生死线边缘挣扎。
其实这些伤夏文锦并不陌生,除了有几条极浅的久远旧伤之外,他身上的伤几乎都是夏文锦治的。
他或许出身富贵,或许锦衣玉食,但是两度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少年风光的身份背后,连接着生死。
夏文锦的心中竟生起几分柔软,她的手不由自主抚上最长最宽那道疤,极低极浅,近似呢喃般地道“当时很疼吧?”
治的时候,他是昏迷的,但还没有愈合,他就醒了,那时他全都是伤,而她的动作也并不温柔,可他一声没吭过,只是偶尔皱一下眉头。
此时想来,当时他应该也是疼的。
夏文锦的声音太轻,轻到似轻风掠过。其实这只是她心底深处的声音,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不知不觉说出口了。
皇甫景宸道“什么?”
“啊,没什么!我说我要开始了!”夏文锦手腕翻处,两枚银针已经出现在指缝。
皇甫景宸唇角又扬了起来。
他听见了,只是那声音太轻,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文锦的回应带着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她在掩饰。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皇甫景宸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着她窘迫的模样。
他的眉眼里都溢出笑来。
回过神,夏文锦手指捏针,神色有些迟疑,顿了顿才道“黄铮,我这套针法可能让你有些……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