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发的不舍。
还好,最后的时刻,他控制住了自己,并没有做出不该做的事来。
文锦睡得这么熟,一来是因为她困,二来,也是因为对他的信任。
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不管是一次触碰,还是一次轻吻,那都是对她信任的亵渎。
他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他心里期盼着能与她长久相伴,厮守一生,但是,这要建立在她也愿意的基础上。
她刻意拉开的距离,已经告诉他,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准备接受他。
他可以更加努力,可以不放弃,可以用真诚来打动她,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在她睡着之后,做这些事。
这样的行为,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呢?
他轻轻吹熄蜡烛,蹑手蹑脚地到凳子上,轻轻躺下去,还在为刚才生出的心思惭愧不已。
凳子很窄,又短,他睡得并不太舒服,不过,想到这房间里还有一个夏文锦,他就觉得满心都是满足和温暖。
他当然不知道,在他刚才仓惶般退开时,夏文锦的睫毛极轻地颤了颤。
他能在最后关头收住手,让夏文锦也松了口气。
她没有看错,皇甫景宸的确是个君子,她可以安心睡觉一会儿了。
半夜,一股寒气从四肢百骸升起,夏文锦想也不想地立刻把准备在一边的丝帕放进嘴里咬上。
这样,冻到牙齿发战时,就不会磨出声音,也不会惊动别人了。
她冷得整个人都踡缩起来。
发间,眉上,眼睫,脸颊,身上,迅速漫出一层白霜。
被子里还好些,毕竟刚才睡了一会儿,已经有了一些温度,但是露在外面的部分,那白霜还有加厚的趋势。
彻骨的冰寒在冲击着她全身每一滴血液,每一处经络。就好像极寒之地的极寒之冰,化作无数极寒冰粒,在她的全身游走。
她冻得直抖,牙齿果然在打战,连丝帕都要咬破了。
她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恐那声音会惊动了凳子上睡着的人。
冰雪丸冲击经络和血液,一次比一次猛,一次比一次痛,一次比一次难熬。毕竟,疫症破坏的是她整个身体机能,七八年方能调理好的身子,要在七天内调理好,就是急病用了猛药医。
就好像给她全身重塑经脉,清洗血液,重获新生一般。
寒气淬骨。
她觉得连牙齿都要冻成冰,整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热气,冷到她觉得这世间最惨的冰雪地狱也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