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业已花白,却是耳不聋、眼不花。虽一整天都在待客,也不见半点疲色,精神头比年轻妇人都足。
世子妃行了礼,在下首处坐了下来。
郡王妃问了几句宴上的事后,就将话题转到了承恩伯府的寿礼上,“我记得,那廖家丫头,送了三样礼?”
世子妃连忙笑道:“方才儿媳正跟世子爷说起呢,廖夫人这份礼单,与其说是寿礼,不如说是拜师礼。”
拜师,就是三样礼。
贺寿,一般都是一色礼,心意到了就行。
郡王妃敛了笑,沉吟片刻道:“今日那边女客,除了傅老夫人,还有什么人?”
世子妃略想了想,回道:“只有傅老夫人和她身边的严嬷嬷。说是,廖夫人因为廖家之事,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又连日劳累,今日晨起便有些头重。怕过了病气给别人,便没有过来。”
郡王妃面色凝重,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世子妃心下一跳,连忙问道:“母妃,可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郡王妃笑笑,“那个丫头,怕是遇到难处了。”
今日暮时,发生在承恩伯府门前的事,世子妃也听说了。
听母妃这么一说,世子妃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顿时一下子竖了起来,“母妃的意思是?”
郡王妃长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那个孩子,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行事一向稳妥。”
“这三样礼,分开哪一样都挑不出毛病。可用来贺寿,尤其是那丫头准备的礼单,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世子妃倒吸一口冷气,“您的意思是说,她送这三样礼,目的是在向您求助?”
世子妃连忙将听来的消息告诉了郡王妃。
郡王妃面沉如水,半晌才吩咐道:“明日是袁府老夫人的寿辰。既然那丫头身体不适,你便代我去看看她。”
若是平常,廖夫人身子不适,世子妃派身边得力的丫头婆子过去问候一声便可。
母妃让她亲自去一趟,意思就是去为廖夫人撑腰。
世子妃轻声应是。
郡王妃又道:“有些事情,关起门来怎么解决都好。若是闹将出去,闹得人尽皆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要学会适可而止!”
那个丫头,平日里看着温顺柔婉,却是宁折不弯的刚烈性子。
若承恩伯府做得太过分,搞不好最后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承恩伯与傅家小姐的事,世子妃也影影绰绰听说过一点。
可这世间男子,哪有不偷腥的。
只要身为袁府主母的廖华裳不在意,旁人也说不上嘴。
廖氏刚出事,廖夫人就向郡王妃发出求救信息,说明那外室不单单是登堂入室,还要取而代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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