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虽朦胧,月光却透亮。这一夜的浮苍宫,格外寂静。
小阿清睡着了,佛孤一夜站在月光下,望舒陪在他身边。
“对不起,我对你的事,似乎知道的甚微…”望舒眼睛红了,心里也疼得难受。
佛孤一直都知道九重天的玄悲大殿是他弟弟吧?当初从祟族手中救下他,也非偶然吧。
望舒看着这个魁梧的男人,他的肩膀到底承受了多少担子?不喜表达的他,有了心事,是不是都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月亮?
“他的第二劫会在哪里?”佛孤忽然道。
望舒一愣,随即想起什么,连忙跑到左殿,榻上可爱的小男孩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熟睡的成熟男人。
成年了的…尘清。
望舒的出现,亦惊扰了榻上的人,睁开眼四目相对时,望舒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尘清大手一捞,捞进了怀中。
硬生生贴着他的胸膛,枕着他的手臂之上。
“这不是梦,你真的是我的凤儿…”
四周又变成了玄悲大殿。
望舒惊的后脊背生凉,她赶忙从他怀中挣扎起来,偏头看看四周,她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
准确来说,她不知道这一劫是什么劫。
尘清也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脸颊淡淡绯红,周身还有酒气。
“凤儿,我的凤儿,真的是你…你回来了?!”随之,他的眸变得悠亮,像被擦去灰尘的珍珠。
“等等…”望舒脑袋翁的一下炸裂,脚下准备抹油,却被尘清一把拽住。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父帝说你贪玩,定是看到什么好玩的走了。外头的人都在传,他们说你掉下衡心崖,我不相信…”尘清激动的,眼底泛起水光。
“大殿…不,帝君请,请自重…”望舒被禁锢的动弹不得。
尘清完全不顾她的反抗,直到一阵风袭来,一袭墨衣男子将自己击出数米远,他才缓神。
“佛孤,你,你别生气…他,他这是回到我掉下蛮荒的时候去了。”望舒轻松道。
“本尊知道,若非如此本尊早一掌劈死他了。”佛孤冷着眸子,拍拍手。
一旁杨九黑着脸进来,小声劝慰:“魔尊您别这样,要是大殿过不了这一关,三界…生灵涂炭啊…”
杨九说的声音很小,佛孤冷着脸哼了声,不再说话,出了门去。
“阿凤,这一年你到底去哪儿了?从磕圆带你回琉和殿后,我便再也没有找到你。你知道吗?我快要疯了…”
尘清凑了上前,他清俊的面庞正是那时她最爱的模样。
可…望舒深吸一口气,轻轻道:“对不起,我知道我消失了你很难过,可有一事我不得不对你说…”
就在望舒即将说出口时,夏槐突然出现。
“木神你来了…”尘清看着夏槐,又看了眼望舒,心中咯噔一下,“你们怎么会这么巧合?”
夏槐一身道袍,神色看上去云淡风轻:“天将降大任于斯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大殿,我是夏槐,却非木神。”
尘清一头雾水:“木神你这是何意?什么你是夏槐却非木神,这二者不是同一人吗?”
“大殿,我们的磨练来自同一处,心魔。你见她是赤凤,然她实则并非赤凤。不信你仔细看!”
夏槐的话让尘清顿了顿,只见他凑近,就着晨起的朝霞,端详着她的模样。
忽然惊讶的后退两步,声音颤抖道:“你,你不是赤凤!你不是她!那我的阿凤呢?”
夏槐看了眼望舒,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坠入了蛮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