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天亮,她被外头声音吵醒,推开门只见杨九跟梅兰竹菊四人一齐跪着。
而不远处站着个男人,一身青衣,微风轻轻拉扯他的长袍更显他长身玉立。是木神啊,她晃了晃眼,看着跪着五人皆为她所累,她自动自发跟他们跪在一处。
她不该不告而别,起码留一封信的。
“可知错?”清冽的目光逼的她垂下头,木神不愧为上神,身上总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光。
即使尘清地位比他尊崇,佛孤灵力比他强悍,可他就这么漠然一站,就让她油然而发的自愧不如。
仿佛她是泥里杂草,他是天上云斗。
“私下九重天的罪名你知道么?”她转过头,强忍眼泪…她怎么会不知道?九重天一草一木都有编制,私下者应毁其仙源拙其仙位。
“反正早晚都是死,木神你想杀便杀。”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心一横。
“你信杨九的话却不信我的话?旁人与你说什么你都这般轻易相信么?没有自己的分辨?”木神一连三问后将炮筒对上杨九,“轮回仙那儿我已经记了你的名字,自去领罚。”
杨九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头也不回蹬上筋斗云往九重天去。
望舒大惊,试图拦住他发现人已飞远:“夏槐你罚他做什么?是祟族的人是我又不是他。我也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仙族为什么非要逼我修炼仙根。美男仙也是,为什么要骗我上九重天…”
梅杉脸色一黑,硬着头皮道:“请木神责罚,这些年我们是宠溺她了。然老山君在时也有日日督促她修炼,可她身子实在匮乏,像个巨大黑洞,无论怎么修炼都存不住灵气…”
当然存不住,你们往漏斗里盛水还能指望它盛满不漏吗?望舒叹息。
“当初我救下她时便知晓有今日,我也并没有要怪罪你们的意思…”木神目光轻柔落在一小团身上,透过她迷茫的神色似乎看到别人。
“牛上仙做的很好,你们四人也做的很好,一切没有朝预计的轨迹发展恐怕是我的问题。”
梅兰竹菊脸色皆白:“不,是属下之罪,请主子赐死!”
望舒瞳孔震颤,她结结巴巴看着梅杉,又望向兰禾,竹苑,菊亥不解问:“师兄师姐,你们叫夏槐什么?”
梅兰竹菊并未理会,而且伏跪更低。
木神走到望舒跟前,朝她递去双手,清冷的声音微弱的像晨间即将坠落的露珠儿:“是我之过,是我之罪。可我于这世间恐怕也…阿舒你自己也要争气才是,那个曾与我并肩的神,何时才能归来。”
她的眸子震颤,身子止不住抖,怎么会这样…木神的眼光为何这般黯淡像枯萎了的鲜花又像无尽的黑洞。
明明他是这样的温柔。她下意识将手递给他,很想对他说一句,上神请自重天界与祟族不可能结合。
只见他青袍一扫,整个牛首山落入巨大结界之中。下一瞬间她便被她带入半空之中,“我还能护你多久?”他双手托着她的脸,深情款款又哀痛欲绝。
望舒整个人如被人束缚一般,渐渐的陷入沉睡。
四角鼎力,聚以当中,一股浑厚的灵力将她缠绕环抱…
热,很热。
再次醒来她已经回到耀阳宫。外头烈阳高照,她‘咚咚咚’爬了起来,杨九没看到,木神也不知道去哪儿。
她明明记得跟上神去参加蟠桃宴来着,想着她又‘咚咚咚’回去,掀开被子一看,两个用来提神的柠檬早已经被她压扁,看来昨夜又睡过了。
懊恼也没用,今晚继续。绕着耀阳宫一圈,才看到木神背着背篓采药回来。她搓搓手麻利帮忙接下背篓:“今天不用赶卯吗?上神去采药怎么不喊我一声呢?好歹我也能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