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牛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不想一天之内吃了容寡妇两次闭门羹,也是让他有些恼火。
只是恼火也没用,此时一门之隔,他也无计可施,且容娘是自己最后的退路了,万不能再同她撕破脸了。
张铁牛摸了摸身上的短衫,想到这是容娘买的,心里安定了些,这妇人到底对自己有些情谊的,想来不过是太过突然了,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吧。
自我安慰了一番,张铁牛心里好受了不少,眼见周围都是借着暮色乘凉的街坊邻居,他一个男人也不好在寡妇门前多加逗留,毕竟此时还没名没分呢,当即就贴着墙根匆匆离开。
“果然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你瞅瞅这容寡妇,男人在时还算安分守己,如今这男人才走几日啊,就有不同的男人上门了,啧啧……”
对门的妇人隔着昏暗的暮色,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厌恶,低声同隔壁的妇人说道。
“可不是,今儿上午还见个衣着体面的男人从容家出来,啧啧……待了一个多时辰呢,出门的时候那容寡妇跟做贼似的左右打量,生怕被人看见,若说两人没个收尾,我把头掐下来。”
“就是就是,你看到没?刚刚摸黑儿又走了一个,这个身量高些瘦些,你说,这容寡妇不会为了生计学那暗娼接客吧?!”
“不会吧,那岂不是败坏了咱们后街的名声?!若是如此咱们街上其他人家儿女嫁娶的可就难了。”
“可不是这么个理儿,不行,咱们明天定要上门问问,若是如此,就把她撵出去。”
“撵出去,可不能让她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对,先前她男人还在时我就觉得她不是个好货色,整日妖妖娇娇的,什么活计也不干,就知道痴缠着男人,如今倒好,果然让我说对了,当真是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贱货。”
“我也觉得她不像正经人,你没见她先前穿的衣裳,腰身掐的细细的,可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呸~荡妇!”
“必须把她撵出去,不然把咱们后街的风气都带坏了。”
“对,撵出去~~~”
一时间在外乘凉的五六个妇人同仇敌忾,此起彼伏的叫骂声连成一片。
只是匆匆离开的张铁牛没有听见,而大门紧闭的容寡妇因为张铁牛的一番话心烦意乱的,只听见外头有些吵闹,却没有仔细听。
如此过了一夜,王招娣因为心里做了决定,反而睡的踏实的很,第二天一大早,她不紧不慢的起了身,只觉得浑身舒坦不已。
“娘,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没去唐姨的铺子做工?!”
栓柱被外头的天光叫醒,看了眼一旁睡的香甜的妹妹,又转过头看向王招娣睡觉的方向,却见平日早早去上工的娘今日却是穿戴一新,正坐在床头替他缝补衣裳。
“今日我同你唐姨告了假,准备好好陪陪你们兄妹俩。”
见儿子起身,王招娣露出个笑来:“睡醒了就起身吧,今日我送你去学堂,往后就跟你康婶子家的吉祥一起去学堂念书。”
栓柱闻言大吃一惊:“今日就要去吗,那妹妹怎么办?爹还要去打短工,照看不了妹妹!”
“往后我上工时带上妹妹,我同你唐姨说过了,让梅儿同妙姐儿在铺子后院玩儿,不会耽误娘做工的。”
说到这里,王招娣对唐悦满心感激,昨日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安置两个孩子,先前张铁牛在时,家里到底有个大人,且还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她也放心些,如今既然要和离,张铁牛又要离开,两个孩子就有些难办了。
昨日她带着孩子在五味居吃过饭,不自觉的就走到了桂香斋,隔着院门听见里头还有动静,显然唐娘子几人还没睡,就直接敲门进去说明了来意。
打发栓柱梅儿跟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