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解了衣裳,躺在温暖的炕上,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般,一晚上大喜大悲的,情绪跌宕起伏,此时放松开来,并没有舒服些,反而头疼欲裂的。
她下意识的哼哼出声,立刻招来了身旁的沈延宗。
“可是哪里不舒服?!”沈延宗一脸紧张,伸手抚上了的她的额头,今日在院里待了许久,夜风阴冷,不会是受了凉,染了风寒了吧。
感受到手下的额头温度如常,沈延宗轻吁一口气:“可是太累了?不若我替你捏捏?!”
今日他一个大男人都差点吃不消,更何况她一个身子骨柔弱的小妇人。
“没事儿,就是此时无事一身轻,挨着你躺在暖和的炕上,觉得太幸福了。”
想到这男人一整晚拖着瘸腿又是来回寻人,又是设计救人的,定是比她还要累,她如何舍得让他再替自己捏捏。
“你快躺下。”唐悦见他还支着身子看向自己,忙把他拉了下来。
黑暗中她把头在他的颈窝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放上去,紧紧的攀着他结实的臂膀,虽还是头痛欲裂的,但知道是今日太过紧张的缘故,想必睡上一觉就会缓解,所以强迫自己赶紧睡着。
沈延宗今日着实是累的不轻,见这妇人乖巧的窝在自己怀里,也没有多想,没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本以为难以入睡的唐悦,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没一会儿也眼皮儿沉重,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一夜好眠。
等唐悦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了,身旁早就空空无人,她伸了个懒腰,觉得浑身轻松,脑袋果真如她想的那般一点也不疼了,她顿时松了口气。
不紧不慢的穿了衣裳出门,今日沈家人都没有出门,沈延宗同沈延兴在院子里劈柴,沈延兴还好,是读书人的缘故,哪怕是做这等粗活,也是穿的整整齐齐的,不像是劈柴,但像是去学堂读书。
沈延宗就不一样了,他脱了外头的大衣裳,只穿着厚实的夹衣,袖子挽的高高的,露出肌肉虬结的手臂来,额角上隐隐有些汗意,在阳光下泛着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原始的活力,让人不由侧目。
唐悦心情愉悦的看了一会儿,见赵氏招呼自己,忙进了正房。
“昨日定是累坏了,歇了一晚上眼底下还是青的,索性不用去五味居了,今日就在家好好歇一歇,喏,我熬了白粥,这是隔壁康娘子送来的佐粥小菜,先垫垫肚子吧。”
昨日一家人熬到半夜,先前吃的晚饭早就消化殆尽,但那个时候谁也没心思吃饭,只想赶紧歇下缓一缓一晚上紧张的心绪。
踏踏实实睡了一晚上,这才感觉腹中饥饿。
赵氏一大早起床先熬了一锅粥,结果兄弟二人风卷残云般,把一锅粥吃的干干净净的,惹的赵氏哭笑不得,只能又重新熬了一锅,这才同沈国公章姐儿妙姐儿吃上了早饭,如今灶上还温着儿媳妇的早饭。
赵氏说着,就准备起身去帮她端,却被唐悦牢牢按住了。
“母亲歇着吧,我自己去。”那能让长辈伺候自己,唐悦忙不迭的起了身,快步去了厨房,端了早饭过来。
见正房里章姐儿陪着妙姐儿在翻花绳,赵氏依旧神情萎靡的,想必是一时半会儿没有缓过来劲儿,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昨日丢的是妙姐儿,哪怕她们母女相处的时日本不久,但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也会让她同赵氏一般,久久都缓不过来。
“章姐儿,昨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咱们在一起看灯,你同裴婉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唐悦喝了口粥,她知道章姐儿的为人,不是那种会让父母担心的性子,她向来乖巧,昨日怎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消失了呢。
想到裴婉,唐悦不由把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