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虽然在东厢房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准备所挣工钱自己拿着,以后当家做主挺直腰板做人,但面对长久对自己施以淫威的张婆子,她还是有些心怯,更不想在孩子男人面前顶撞婆母。
如今屋里就剩她们两个,她反而放松了些。
张婆子本想说两句好话,把银钱哄出来,结果孙女这么一哭,她的耐心也宣布告罄,见王招娣木着一张脸,跟个锯了嘴儿的葫芦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当下脸一耷拉手一伸:“还不快拿过来!”
王招娣闻言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脚下。
张婆子见状火冒三丈,猛地拍了下床板:“你耳朵聋了?我让你把今日的工钱拿过来。”
被床板声吓了一跳的王招娣抬头对上张婆子一脸阴鸷的模样,心里一惊,瞬间露出惯常怯懦的神色来,看的张婆子心神一松,越发疾言厉色起来。
只是叫骂了半晌,喉咙都骂干了,向来软弱的儿媳妇儿今日却跟个泥人儿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只气的张婆子气喘如牛,呼歇呼歇的喘个不停。
“好你个王招娣,别以为能挣钱了就敢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信不信我让我儿休了你,快把银钱交出来,不然我让我儿打死你!”
在张婆子来来回回的叫骂声中,王招娣幡然醒悟过来,好像…自己始终畏之如虎的婆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她如今除了过过嘴瘾,就再也伤不了自己分毫,这个家还得靠她维持,张铁牛更是指望她养,休了自己?!若真能休了自己,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想到这里,王招娣越发胆大起来,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努力克服对张婆子的惧意,终于张了口:“如今婆母年事已高,铁牛身体也垮了,儿媳觉得,这个家以后还是由我来当比较合适!”
王招娣一字一顿,尽管心里暗暗打鼓,面上还是强迫自己不要露怯。
张婆子看着眼前一脸坚定的儿媳妇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才去上了半天工,这妇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竟敢挑战她的权威。
国公夫人她,抄家流放养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