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么没人叫咱们?!”赵氏仔细的拢着头发,心有诧异,又见旁边睡得香甜的女儿跟孙女,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
唐悦摇摇头,外头的动静越发大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拢了拢头发,麻利的起身往门边走去。
昨夜睡的是驿站的客房,门没有办法从外锁,但这驿站早早的锁了大门,也不怕她们跑了,加上她们也没有路引文书啥的,王大全更是放心,所以唐悦拨开门闩,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见外头人声鼎沸,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怕吵醒屋里的女儿,她吩咐了赵氏一声,就抬步出了门。
没走两步,就碰见了杨誉沈延兴一帮人。
昨日沈延兴同杨誉几人睡的也是大通铺,此时几人正站在一起,探头探脑的往离的不远的房间看去,面色古怪,嘴角隐隐有扭曲的笑意。
唐悦心里一松,看样子应该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就是几人神情别别扭扭的,让她有些好奇。
沈延兴一眼就看到了唐悦,当下眼神一亮,唐悦在他眼中看到了迫不及待的分享欲,顿时一阵好笑。
这个小叔子,按年岁,也不过是个青葱少年,在自己的时代,是个妥妥的高中生,平日里看着沉稳,骨子里还是有属于少年人的跳脱。
“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个时辰还不启程?!”
唐悦走上前,配合着询问道。
话一出,杨誉沈延兴几人的笑意越发压抑不住了。
沈延兴掩饰般的咳嗽一声:“吴差爷出了点儿岔子,现下正请了大夫在里头看呢,王大哥说可能要耽误一上午!”
出了岔子?!唐悦下意识的有些幸灾乐祸,不会真如自己所想,被人套了麻袋胖揍了一顿吧。
“嗯,昨夜吴三儿入厕,掉茅坑了!”
杨誉说着,面色因为憋笑显得越发古怪起来。
掉!茅!坑!
唐悦:……
努力消化了这件奇葩事儿,唐悦的面色也同几人一般古怪起来。
“咳咳……那也不至于请大夫吧,还要耽搁一上午时辰。”
唐悦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幸灾乐祸的没有那么明显。
“听说是在茅坑泡了整整一夜,这驿站的茅坑挖的深,若不是吴三儿命大,紧紧的攀着茅坑壁,只怕此时人都凉了。”
杨誉不无遗憾,果真是祸害遗千年啊,这么离奇的事儿都让他碰见了,一整晚,竟然都没溺死他,不是命硬是什么。
唐悦闻言心头一凛,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股蹊跷,这未免也太巧了吧,昨日才得罪了一帮人,报应可就来了,若真是死了,这么窝囊的死法也太惨了点。
但若是人为的,这事儿操作难度就大了,唐悦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巧合,只能说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替她收拾了吴三儿。
这下吴三儿可要成为一帮人的笑柄了,以后想必也抬不起头来了吧。
唐悦露出愉悦的笑来。
而客房里,哪怕已经清理干净了,林管事同王大全想到刚刚把吴三儿打捞出来的场面,忍不住还有些作呕,鼻尖依稀还能闻到那挥之不去的恶臭。
王大全甚至觉得此时看一眼吴三儿就会生理性反胃。
脸色惨白的吴三儿躺在床上,抖若筛糠,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天知道他度过了怎样的一夜。
只要闭上眼就是湿滑恶臭的茅坑,紧紧攀了一夜的胳膊此时依旧僵硬着不能自理,那种直面死亡的恐惧让他惊魂未定,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此时瑟瑟发抖的裹着厚厚的棉被,周身仿佛还萦绕着那令人恶心的味道。
“这位差爷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加上那……咳咳……染了风寒,等老夫开上两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