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神色冷冽，将草芥剑从自己的手掌上拔出，哪怕鲜血横流，他却似乎毫无所觉。

草芥剑和横山重剑，同时发出轻微的剑鸣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他隔空看着柳凤，后者与之对视，那双丹凤眼内闪过一丝可惜和嘲弄。

福伯将横山重剑还了回去，继续比划着双手，想要余烬停手，可余烬一言不发，眼中赤红未曾褪去半分。

柳凤第一次往前了塌了一步，脸上带着被逼无奈地模样，“原本念在你是侯爷骨血，又回归侯府，我想息事宁人，可你未免太过不将我放在眼内……”

咚！

略带愤怒的拐杖杵地声，将柳凤话语打断。

“是我这把老骨头的话不好使了是吗？你非要打下去？！”

一身素衣的老夫人拄着拐杖出现在场中，她目光饱含威严，扫视过包括柳凤在内的所有人。

余氏一众强者纷纷弯腰，“我等见过老夫人！！”

柳凤眸光一闪，施礼道：“婆母。”

余天低头，“奶奶，都是这余烬才会……”

老夫人轻哼一声，“够了，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是不是非要将我老骨头安度晚年的住处，都要打碎！”

“请老夫人息怒！”众人慌忙下跪一大片。

老夫人看向余烬，沉声道：“还不把剑收回去！”

余烬握紧手中剑柄，又缓缓松开，眼中的赤红消散，他远远看着柳凤，沙哑着声音低喝道：“若果被我查到娘亲的失踪，与你有一丝关联，柳凤，我必血洗柳家！”

听闻此言许多余氏强者眼神震动，就这么看着依旧杀气凛然地少年转身离去。

老夫人内心叹息一声，转头看向柳凤母子，“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柳凤向着余天点点头。

余天弯身一拜，说道：“奶娘，天儿日前向族山讨要了一滴白虎血，可依旧无法觉醒血脉，听闻您这里还有一滴白虎的精血，我想……”

老夫人眉头一皱，“又是为了白虎血而来……”

片刻之后。

那座神明庙宇之内，余天看着那尊黯淡无光的千手神明，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余烬！！！”

……

余烬没走多远，便在路边遇见了余不二，对方手里捧着一卷古籍，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直到他走到跟前，也没抬头，只是淡淡地问了句。

“我刚才远远见到余天他们了，那边传来那么大动静，你们打架了？”

余烬随意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余不二一边阅读着古籍，一边说道：“你闹得这么疯，就只是想试一下柳凤？”

余烬耸了耸肩，“也不全是，我是真的想杀她，可是杀不了，我感觉她的实力可能比柳千灯还要强。”

余不二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在柳凤没有进余氏之前，我和大哥年少时就在南州接触过他们兄妹，虽然柳凤一直鲜有出手，但当时她展现的天赋就比柳千灯要强。”

余烬道：“我就想不明白，全余氏都知道柳家的企图，余庆……他难道就看不出来？”

余不二看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大哥从来不会看棋盘上那些无关紧要的棋子，柳家在他心里也从来左右不了战局，无论是柳千灯还是柳凤，想要吞下余氏，在大哥看来都是笑话。”

余不二抬头看着余烬，“余氏的底蕴比你想象得还要深厚，你父亲真正视之为对手的，只有南州！”

余烬沉默了许久，“奶奶，在庙里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你都听见了？！”余不二脸上露出一丝意外，那时候余烬应该陷入了自己意识海之中才对。

余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