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继续说着:“老鹰叼走妇女小孩,一百斤以下的全都没问题,都被狗剩大叔给训练得天衣无缝,妥妥的为金老板服务。”
“狗剩大叔?”
“是啊,原本狗剩大叔也能给救下来的,但是,他想起这么多年,他一直帮助恶人干坏事,所以因为狗剩大叔本来能够下山与家人团聚,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吴妈叹口气,
“还不是狗剩大叔他自己幡然醒悟,深知他自己这么多年干了缺德事,没脸下山见父老乡亲,便自裁谢罪了。”
“哦,”王队摇摇头。
他一时间无法评判,但是却流露出惋惜的表情。
忽然,王队看到远处,一个中年男社员,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
王队赶紧下车:“老哥哥好,我跟您问下,姓吴的社员们他们都在哪里住?”
因为王队也知道,村里一般的宗族概念严重,一个村几个姓氏,一个姓氏的房子,多数都会挨着建。
所以,才这么问。
只见男社员一笑,“哦?姓吴的年岁最大的就是吴苍硕,他家就在跟前。”
男社员一指对过。
“哦?谢谢哈!”
王队赶紧扶着从车里下来的吴妈。
因为坐久了吴妈的腿显着有些笨。
不过,村里的男社员心眼很好,他敞亮来了句,“要不,我带您过去吧,”
于是,他紧走几步,朝着老吴家走去。
到了这家的泥坯房跟前,隔着栅栏门,男社员喊着,“吴大爷在家吗?”
开始没人应声,直到喊了第二声,才听有动静。
“咳咳”!
“咳咳”!
外屋里果然走出来了一个大爷。
大爷胡子拉碴的,手拿大烟袋。
他一见有人来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便满脸疑惑喊道,“王会计,你,你怎么来了?这?”
他看到了王会计身后,还有两个陌生人。
于是问,“他们都是谁?”
王会计笑着扭头示意:“这二位,说要找老吴家,我就想起,吴家年龄最大的,可就是你们!”
吴苍硕看了看王队,揉了揉眼睛。
表示不认识。
看了看吴妈,也不认识。
于是他摇着头说道,“这位老姐姐和这位小伙子,我都不认识。”
可是,吴妈却提早哭出了声。
“弟弟,弟弟,苍硕,你的小名叫小栓子,对不对?你是小栓子吗?是我呀小栓子,”
见弟弟依然发懵,吴妈泪珠翻滚,“我是你姐姐,我是我吴巧儿,我,我,我被抓走的头一天,还给你做肚兜的。我,我,”
吴妈捂住嘴,
说不下去了。
吴苍硕身体一僵,手捂住心口,“姐?姐?是我姐姐?你,你,你还活着?”
瞬间,烟袋落地,继而老泪纵横。
“姐姐,巧姐,我的亲姐姐,这么多年,你,你去了哪里?我们全家人,找遍了十里八村,也找不到你,咱们的娘,几年后,也郁郁寡欢,去世了。”
语罢,他和吴妈抱在了一起,没有了言语,只有哭泣。
王队在一旁看着,也是心酸。
看来吴妈,应该不会给退包。
王队心里,逐渐有些轻松,也默默替吴妈祝福。
良久,吴妈泪流满面,哽咽着,“弟弟,小栓子,我是被人抓走的,我并没有死,一直被贼人在十万大山上扣押,在贼人那里,给他们当了几十年的老妈子,我,我,弟弟,呜呜,弟弟,”
王队一看,自己应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