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记账的那边喊:“三百户村李婶子,上账6枚鸡蛋。”
“贺老六,上账5毛钱。”
“孙阿姨上账,1毛5分。”
“田富贵,上账一袋噶头老咸菜。”
“杨立怀,上账1块。”
记账的一喜,眼前一亮:“一块?好容易遇到随大份子的,”可是一抬头,记账的吓得险些给出溜到桌子底下。
“我滴妈,六个孩子一起?你真的确定?”
杨立怀点点头,无语,双眼黯淡无光面容枯黄的、领着几个孩子,茫然奔向外面。
想到吃的,闻到香味,他双腿打着摆子,直勾勾朝着大棚而去,眼里再无其它。
小三子与李志说道,“今来的,要都是杨立怀这样的,这叶知青可就赔大发了。”
“那是自然,都大肠没有油水,饥肠辘辘的,一群灾民一样,好容易来个一块钱的,还泥马6个孩子算上两口子,我滴天8口人。哎——难呀。”
“是呀,你别愁了,又不是你娶媳妇,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谁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这还不是看这僧多粥少,替他难受吗?毕竟明后年,如果我娶媳妇,我该咋整?我擦,我特么都提前被他们给整抑郁了。”
“哈哈哈,那你小子,就慢慢抑郁吧。”
说完了,见没人来上账随礼,他们哥俩拆了一包大前门,递了过去一根:“你看,人家还是有实力,不然,连大公鸡,大生产的烟,都不会随意发的,何况大前门?
“是呀是呀,刚才我亲戚的小孩,光抢大白兔奶糖,就抢了半斤,我擦,真特么是有钱。这哪是撒大白兔,是撒钱呢。”
“哎,是,不也证明人家叶知青,拿咱们的村花,宠着嘛!对,刘媒婆怎么说来着,人家花钱越多诚意越大,没错,就是诚意,诚意,呵呵。”
“哎,不光这,人家还是公社的特邀员,所以咱们跟人家怎么比?看人家别看也不到二十岁,可那说话行事,比小猴子还精呢。”
“嗨,你没发现一个问题吗?”
“什么?”
“这个叶檀叶知青,专门爱搞忘年交。”说完又拍打另一个人的手面一下,“对,尤其是那种很讲究的有大本事的年老的,他一准能傍上人家。这东西,真特么神了!”
小三子见李志还有点儿懵,他又解释道:“你没看刚才那个开红旗轿车的老家伙吗?一看人家就是职位在上头混,最次也是公社里头混事的,而且主事,绝非普通社员那么简单。”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谁让咱们祖宗八代命都不好?哎呀,快写账,别给人家捣鼓错了,不然杨部长分秒弄死你。”
“李光荣,上账,塑料盆子一个。”
“宋解放,上账,毛巾一条。”
“李敏,上账,5毛。”
五爷爷从东厢房大喊:“社员们,开饭啦,请吃席的各位社员入席!”
话音一落,就见手下跑堂的二十个,端盘子端碗,往大绿棚子里穿梭忙碌着。
大伙东一簇西一堆,要么坐在老杨树下的板凳上连说再笑,要么站在外头人家大汽车旁唠嗑,并抚摸着几辆大汽车,感叹人家叶知青的能耐本事。
一见有端饭的了,大伙便赶紧起身,朝着绿棚子而去。
东屋,刘时光和李老,早就落座了。
叶檀见杨爱国杨爱党在屋,趴在杨爱党耳畔,“二舅哥,你去作陪老村长邢宝印、还有小队队长他们,我和大舅哥来陪这一边。”
杨爱党意会。
“来啦来啦!”
也有小伙计给他们这一桌端来了热气腾腾,叶檀仔细看这几十块钱的席面,五爷爷给的这席面,虽然与过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