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叶檀有点儿发傻，大脑高压。

杨香凝又嘤嘤细语：“于是，我，我就费了好大劲儿，脱光了你的也脱光了我的，你依然昏睡，最后，我就一着急，趴在了你的身上，你，你才，”

“嗷嗷嗷嗷”！

叶檀的内心，宛若过山车。

自己从上辈子就为她守节，追到了这辈子，歉疚了两辈子，竟然这全过程，是如此反转如此狗血。

“那，后来呢，难道就是不可描述？”

“嗯，”杨香凝又继续，“后来，你没忍住，才被动有所行动，似乎你，依然以为是做梦，还跟我说，”

“说什么？”

“说，睡了她也就睡了，反正也是梦里，也不是真的，我反正要回城了，睡了再说。”

“然后？”

“然后，你嘴上逞强，其实根本就什么都不会，在关键时候，我还帮了你一把，你才，找到位置。”

此刻杨香凝捂住脸，脸红到了脖子耳根，再也说不下去了，不光捂脸，还扭脸，朝向了旁侧。

叶檀听了，知道了竟然那夜里，罪魁祸首不是他，而是，而是杨香凝，内心一抖。

“过程是这样？”

他喃喃自语，内心里盘旋着从被堵炕上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他们的相处，还有村民对他一个人的指责与唾弃……若说听到此刻她的话，内心没有五味杂陈一丝波澜，那也不切实际。

正当质疑什么发作什么之时，听到她说，她还临时帮一把，却又恨不起来。

“哎，”他叹了一口气，他苦笑了一下，拍了拍杨香凝的肩膀，“没事，不怪你，我或许还要表扬你。”

杨香凝一愣，放下小手，眼眸凝视着叶檀。

叶檀也凝视着她，她的眼眸依然清澈如水，叶檀看一眼，便被没有理由的深陷。

没错，就是一眼万年。

他抱紧杨香凝，“感谢你，帮我一把，感谢你，你把身体送给我，让我变成了真的男人，感谢你又肯嫁给我。”

“你不骂我？”杨香凝抓住了他的手臂，“为什么感谢我？我才是应该背负骂名的，而且，始作俑者始终是我，不是嘛？”

放下手，她低头抠着揉搓着，丝毫没了底气，送给叶檀眼帘里的，只有乌黑发亮的头发，还有红红的耳根，粉白的天鹅脖颈。

毕竟，这场恋爱，其实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然后用道德绑架了叶知青。让叶知青回不了京城，留在了村里，当一只孤雁，无法远飞归队。

叶檀喃喃问道：“为什么？莫非你很早，就馋了我的身子？”

杨香凝又捂住了脸，缓了会儿，眼眸忽然湿润了起来，可是欲言又止。

“别怕，你说，”

杨香凝一耸肩膀，“我是有苦衷的，所以，才犹豫，包括昨日林晓晓来理论。”

“苦衷是什么？”

“就是，就是，我父母，父母，把我，”

“把你给怎么了？”

“他们，已经提前，把我许给了县城里的一家老男人。”

要不是坐在瓜窝棚里，叶檀险些昏倒，“还有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这事也是新近才发生的，在咱俩人之前2周。”

“那，那，”

见叶檀张口结舌，杨香凝又坦白：“因为他比我爸还老，我不同意，但是，父母逼我。所以，所以，我那天就提前把干净的身子，给了你，否则，干净身子去给那个老男人，我，心不甘。”

说完，她沉默了去。

空中的几只小燕子，四散飞翔，其间穿梭着几只捣乱的麻雀，放远尽头，是锅盖一样的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