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中初七出门,一路走走停停,路过城镇,便到当地的药堂坐诊几日。
等到将当地的风土人情同医书上所言一一对上后,胡郎中才会启程前往下一个城镇。
这一路胡郎中实在是增长了不少见识,加上手里有银子,吃住的好,日子过的那是相当的惬意。
转眼两个月过去,胡郎中这次来的是个名叫沽陵的地方。
才刚一踏入城中,胡郎中就发现比起之前经过的那些城池,此地的气氛相当之紧张,房屋建筑也有不少都被破坏了,就连坚固无比的城墙也略有破损,被人凿开了许多口子。
来到客栈,客栈的老板表情更是相当不自然。
胡郎中觉得不对,赶紧派空青出去,稍微一打听才知道,此地匪患严重,就在上个月,一帮匪人才刚来大肆劫掠过,听说当时可是死了许多少人,就连县尉麾下的兵卒也未能幸免。
如今冬天才刚刚过去,初春时节,万物复苏,距离粮食收割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那些匪徒若不是饿急眼了,只怕也没这个胆子敢入城来。
只来劫掠一次,只怕是不够。
想到这里,胡郎中再顾不得其他,赶紧招呼自己的徒弟,马不停,啊不,牛不停蹄就要离开。
毕竟自己老胳膊老腿,怀里揣着再多的毒药粉,也禁不住匪人们一刀砍的。
平常人一般都对大夫客气礼遇三分,轻易不会得罪大夫,但匪人们可不一定有这种讲究。
这么想着,胡郎中的动作越发的快了。
一老一小连带一个赶车的车夫,三人饭都顾不上吃,揣了水跟一些干饼就重新上路了。
然而倒霉的是,胡郎中才出城没多久,就听到了远处隐隐传来的马蹄声。
还以为是山匪们又来了,胡郎中跟空青吓得脸都白了,年纪尚小的空青更是哭丧着脸喊道:“怎么办啊师父,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这种时候,胡郎中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车夫鞭子都要抽断了,但笨重的牛的速度又如何能及得上马儿呢?
不过两炷香的功夫,马蹄声就已经近在耳边了。
好在来人似乎并非是他们想象当中的山匪,只是胡郎中等人太过紧张,一时间根本分辨不出。
“吁——”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注意到前头有人,为首的百夫长勒紧缰绳,喝问道,目中满是警惕。
三人不敢怠慢,战战兢兢的下了牛车。
见其余两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胡郎中也只能硬着头开口:“回这位爷的话,小的姓胡,乃一介医者,游历之时经过此处,并非有意惊扰,还请各位爷见、见谅。”
说罢,他更是给他们每人都见了礼。
胡郎中没有注意到的是,当听说他是大夫的时候,为首的百夫长双眼猛地一亮。
随即又担心这般巧合,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那群狡猾的山匪派出的探子比想象当中更具迷惑性。
但想到什么,为首的百夫长最终还是谨慎上前,举起手中长刀轻轻挑起牛车的帘子。
似是砍杀的多了,长刀有些卷刃,上头还沾着点点凝固的血渍跟丝丝血肉。
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胡郎中等人大气也不敢喘。
见牛车当中,药箱、针灸包、一些常见的药材等物一应俱全,为首的百夫长终于不再似刚刚那般谨慎。
但转过头来,他还是问道:“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胡郎中脑子飞快转动,一张嘴就是最近温习过的《黄帝内经》当中的内容:“心之合脉也,其荣色也,其主肾也。肺之合皮也,其荣毛也,其主心也……”
胡郎中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