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是谁在说话,吵死了!”
到底没忍住,苏锦韬“啪”的一声将书一摔。
旁边一直侍候左右的书童心头猛地一紧,却不敢不回苏锦韬的话,只能尽可能的缩着脖子:“回、回少爷的话,是…是刚学会走路的二少爷……”
原来在苏锦韬养病期间,原本还牙牙学语的苏锦瑞终于学会走路了。
小孩子一旦学会走,便就再也管不住了,再加上不知道是否是李姨娘的刻意放纵,二少爷最近几乎是满府乱跑。
见自家少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书童不由立马噤了声。
从最低等的仆人被选做大少爷的书童时,寥玉可谓是十分欣喜,然而等他伺候大少爷满两日,寥玉就高兴不起来了。
不似从前圆润的大少爷十分喜欢发脾气,一发脾气动辄就要打骂下人。
寥玉首当其冲,没少挨打,尤其是大少爷病痛发作的时候,当真是手边有什么就扔什么,几个月下来,寥玉身上全是各种伤痕,就连额头都落了疤。
但寥玉不敢反抗,尤其是在得知自家前头还有个叫冬儿的书童,已经被夫人乱棍打死之后,寥玉就更是如鹌鹑一般。
除了默默忍耐,他别无他法。
“二少爷?”苏锦韬恍惚记起来,自己似乎的确有个弟弟。
苏锦韬曾经见过对方几次,当时的他只觉得对方吃手指的动作愚蠢极了。
苏锦韬阴沉着脸,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烦死人了,我去瞧瞧。”
寥玉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要抱住面前苏锦韬的腿:“不成啊大少爷,外头天冷,夫人特意交代过,不准您外出。”
得罪苏锦韬也就挨顿打,得罪夫人那可是要命的事,孰轻孰重寥玉自然分得清。
然而苏锦韬想做的事,又岂是一个小小书童可以阻拦的?
二话不说猛地一脚将书童踹翻在地,苏锦韬用力不小,寥玉咳嗽了好半天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苏锦韬却是看也不看他,径直出了屋子。
另一边,望着在雪地里无比招摇的苏锦瑞,听到动静走出院子的袁氏脸色同样十分难看。
尤其是对方红扑扑的健康小脸,更是让袁氏觉得刺眼。
想到被病痛折磨到瘦削的儿子,袁氏不禁咬牙:“大白天的就这样招摇,还有没有点规矩?”
“来人,去将二少爷赶回到屋子里去!”
若是从前,袁氏的话就跟圣旨似的,苏老爷不在,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从前被袁氏打压的喘不过来气的李姨娘看着健康活泼的儿子,顿时就来了底气:“夫人这番话好没道理,瑞儿才多大,不过是小孩子贪玩,怎的就让夫人不高兴了,竟还要让人将我们关起来不成?”
袁氏绷着一张脸:“我不过是担心老爷的子嗣罢了,这冰天雪地的,将老爷的孩子冻坏了,你担待的起吗?”到了后面,袁氏几乎是厉声喝问。
从前她就是这般,喜欢拿身份啊老爷啊压人。
但如今的李姨娘可不吃这一套:“说起来,这个月夫人似乎还没请大夫来府上给大少爷瞧病吧?”
“要我说啊,大少爷年纪小,却也不能讳疾忌医不是?有毛病便该早些看,万一当真伤了子孙根,岂不是耽误了大少爷一辈子?到时候连带着咱们老爷也抬不起头来。”
除了岑大夫,袁氏几乎把整个栗州城有名的大夫都给请遍了,更是斥重金请来了金陵那边的名医。
但是没用,错过了最佳医治时间,再好的名医也只能缓解,做不到除根。
扎了那么多针,吃了那么多药也没见有效,恼怒之下,苏锦韬便不许大夫再上门。
对此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