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阵的磁场被彻底扰乱了。
“血族长……”
被几位大者控制住的雀白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大叫,情急之下竟然将体内魂元催至到了极限,让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勉强挣脱开了那些如铁钳一般紧紧束缚着他的强大魂力。
在重获自由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朝着血饮狂奔而去。然而,就在他的身影刚刚划过一段距离时,突然,一道极其强悍的灵力如同闪电般呼啸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胸膛对穿而过!刹那间,端端将他体内苦苦修炼而来的魂元击得粉碎。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雀白白怒目圆瞪,那饱经风霜、刻满岁月痕迹的脸庞,因为他那滔天恨意与满腔的不甘,而变得扭曲,一根根青筋暴突,犹如狰狞的蚯蚓盘踞其上。
紧接着,他喷出一大口鲜血。那鲜红的血液在空中化作一团血雾,然后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直直地坠落下去,最终重重地摔在了北冥河北岸——那片属于他魔域的土地上。
“雀族长……”周围传来一阵悲戚的呼喊声,却再也唤不回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
“雀族长……”
南擎空发了狠地一招将一直拖着自己的狐清夜三兄弟逼退,回头朝着雀白白坠落的地方大喊了一声,他知道雀白白已死,可还来不及悲伤,就看见空中坠落而下的血饮,他顿时大惊失色,将手中麒麟朝着死缠不休,再次扑杀而来的三人掷去,带着凌厉的气势,硬生生地压制住了三人,而他则借着这一击的反作用力,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冲向了坠落的血饮。
就在刚才,血饮用尽所有魂力的瞬间,导致她体内的魂元瞬间溃散,她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无力地坠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也变得异常的缓慢,而她却清楚地听到了南擎空唤她,好像真的在担心她……
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墨黑的北冥河波涛汹涌,河水翻滚着,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漩涡,仿佛一张张狰狞的巨口,等待着吞噬即将落下的人。
南擎空拼尽全力,终于在血饮即将落入北冥河的瞬间,抱住了她。
那一刻,血饮感觉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场景中定格。
她在南擎空怀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和力量,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血族长……”
南擎空担忧地唤着血饮,只见怀中人七孔流血,脸色死灰般的白,唯有那双眼睛中的神情依然坚定,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血族长……”
南擎空的声音变得极轻,像是怕重了就能将怀中这个已经支离破碎的的人震碎了。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该如何施救,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大力量已然在头顶上方再度凝聚成形,并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径直压迫而来。此时此刻,他想要躲闪已然不及,因为那股力量所覆盖的范围实在太过广阔,根本无处可逃。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没有丝毫犹豫,紧紧地将血饮拥入怀中,决心用自己这副血肉之躯相抗。
就在这时,只见北冥河中波涛汹涌,水位瞬间暴涨了数丈之高。原本深不见底、幽暗无光的河底,在那股强大无比的魂力作用下,所有的河水都被硬生生地挤压而出。随着河水如潮水般退去,一直隐藏在水下的神秘河底终于展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在这墨黑的河水之下,竟是这般模样,所有的沙石在几千年的侵染下,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本色,如他们魔域一般,即便被暗黑笼罩,荼毒了数千年,他们依然保持着赤子之心,亦如这北冥河底的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