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击退到了丈许外。
如此,白墨在朝宫外去的间隙就将魂力注入进了双手,可挡下这两招,他催发的魂力已经被抵消的所剩无几,就在他以为在这丈许的距离下,他可以再次催动魂力。
可他误判了,就在他被打出后的瞬间,银楚宸已在他咫尺处,那双漆黑如渊的眼正对上他的目光,眉眼间还能依稀窥得往日的英俊,而自那双眼以外,白墨清晰的看见了被疫毒爬满的脸,不由心底像是被突然捅了一刀般痛。
那些如黑丝的线,竟是长在血肉之上的,每一根之中都躺着淄色的,如血的液体,那里面是之前在雷骷中,被他吸纳的万魂寄居之处,他们由内而外地将这个人的灵魂,每日每夜,每时每刻地不断分裂着。
白墨瞳孔颤栗,他知道这个人将自己逼进了地狱,可亲眼所见,才知道他每次究竟都承受着怎样的痛苦,这与身处修罗已无异。
他颤抖的嘴张了下,竟是任何声音也发不出,他想说点什么,说是他来晚了,才让他多受这么久的苦。
还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我回来了!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他怕在这说话的时间里,这个人多受的那点痛苦。
于是,他后退一步,与银楚宸分开了点距离,召出神武重逢,左手泣神,右手破魔,一红一白灵光乍现间将两人包裹在了其中。
一时间,银楚宸那自身体内不断溢出的疫毒竟被这两股灵光冲淡了,那一身白衣再一次露出了最初的模样。
白墨没有迟疑,双手一抬,狠绝地朝着眼前的人绞杀而去,银楚宸已完全魔化,可魔性中依然存有人类的某些特质,比如感应,与反应力。
就在白墨出招的同时,他也召出了他的神武奈何,一个闪影避开白墨这一记绞杀,人突然出现在了白墨身后,手中奈何已如一条握在手中的烛龙,在他朝着白墨后背挥出的刹那,烛龙驰骋而出。
白墨在感应到身后突然爆出的灵流的瞬间,一跃而起,自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对着如狂狼而来的一击同时挥出了泣神与破魔。
而他自己却自空中平展的朝后快速后退了数丈,在他停下的瞬间,两股强悍的魂力相撞在了一起。
火星噼里啪啦,爆炸出了刺眼的光像是雷电般撕裂了时空,大地在震颤,树木均连根拔起,就连那荒废了千年的火神宫也在肆虐的灵力里分崩离析,碎瓦残支四溅。
曾也辉煌过,也落败过的火神宫,自从当真自这零界之中化为了齑粉,唯留下根深蒂固的仇恨,无法削弱分毫。
充斥在结界中的滚滚浓烟也被翻搅如海啸,飞沙走石间,一切都变得混沌,什么也看不清楚,可银楚宸却精准的寻到了白墨。
但他这一次却没有出手,虽然在那些黑丝的覆盖下,看不到神情,可那双不断溢着黑气的眼睛里却无之前的杀意,像是被刚刚那巨大的暴击声震醒的深睡之人,他茫然的看着浓烟翻涌,灵流肆虐处的那张绝尘的脸。
须臾,极具磁性的声音说了句:“火属性。”
这道久违的声音传到白墨的耳朵里却像是真正的致命武器,伤得他浑身都疼。
他知道银楚宸已无神识,这话自然无意义,可是他还是回答道:“你曾说过,我浴火,你承冰,不知道谁更厉害。戒日……”白墨再次抬起双手,手腕处的泣神与破魔灵力大涨,他朝着银楚宸一击而出,“不妨一试。”
天不将我不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