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河中的水,异常的黑,在他们之间宛如一条势不两立的鸿河,却不料此刻那一河黑墨也阻断不了戒日之形势。
三部族三位族长都十分清楚,忆苦尊者在为魔域清除灵云煞气返回的途中遇害,这笔账零界迟早会向他们讨。
而令三位族长担忧的是,忆苦尊者的死是个阴谋,他们魔域会再次落入到算计者的圈套之中,然后一步步的将他们逼入绝境,只等着猎人收笼。
因为,自忆苦尊者死讯传到他们魔域开始,他们就派人沿途追查尊者的死因,最后他们在北冥河边查到了被强大魂力摧毁的林木与飞禽走兽,就这一点推测,忆苦尊者应该是在此处遇害,可能与这样化臻级别的大者交手的人物,零界屈指可数,此人在此时,有此举,显而易见,无疑不是朝魔域来的。
如今逐月宫宫主却直言要收了魔域这个烫手山芋,不管其目的终究是什么,他们心里都清楚,对于魔域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雀白白闭了闭那带有褶皱的眼帘,一头白发自河风吹得有些为乱而不自觉,嘴巴紧闭,声音自他的喉头发出:“该来的终是要来,我族为了妖界付出的也够了,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诸位可想好了,这扇大门好开,可不好关了。”
这话对面的银楚宸听不见,唯有两侧的族长能听到,南擎空眉毛一沉,脸色略沉:“两位放心,若之后需要血洒天下之事,我南擎空定会挡在我族之前。”
“哼,若真到那时,只望南族长莫再要将全族人推至风口浪尖便好。”血饮暗中回了句。
南擎空突然斜睨了一眼一侧的血饮,面带着些揣摩之色。
血饮自来便对南擎空的做派不敢苟同,她与雀白白与狐族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能让狐族之人找上门来的唯有南擎空私下干的那些勾当,当时她便预感到狼族会再次卷入浪潮洪河之中。
果不其然,血池门虽然解开了结界,但他们族祖辈守护的圣物丢了,紧接着差一点再次被零界灭了全族,当下他们却又要仰人鼻息般苟活,她当然对南擎空有诸多埋怨。
南擎空站在血池门外,看似在发呆,实则是银楚宸安排他再次护法。至于银楚宸为何要进入早就废弃的血池门,他想不到。但是既然已经同意归属,他也只能心甘情愿做银楚宸手上的一匹护主狼。
“族长,咱们当真要听令于逐月宫?”
山与海站定在南擎空两侧,满心不甘的望着南擎空。他们一直跟随的之人,从不曾为任何人低头,此刻却要为一个狐人卑躬屈膝,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心中的神为何如此。
南擎空双手环胸,眉骨一动,神色反倒轻松:“谁叫我弄丢了咱们族的圣物呢,你们两个没发觉,这北之巅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北之巅了吗?”
山与海面面相觑,脸上的凝色更重。
南擎空看这两个家伙愚钝,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叹了声道:“圣物不能离开北之巅呀!不瞒你两说,雀族长已经淬炼不出‘夺灵丹’了,如果按这样下去,咱们狼族不用狐族找麻烦,几百年后便自会消失在零界啊!”
南擎空说的轻松,可像是原本叱咤山林的狼王,却突然被人拔了利爪般的那种无可奈何。
揽星宫大殿上,狐菱岢及第一次推开了红叶的房门,红叶在矮几边端坐着,看见来人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狐菱岢及兀自进入房中,双手一展,将华袍一振在矮几边坐下:“快一年了,你可住的习惯。”
红叶只将茶几上刚刚冲泡好的一杯茶轻轻放在了对面,转而提起紫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抬眼看着对面他的狐菱岢及,无甚表情地说:“宫主,既不是来喝茶的,不妨有事直说。”
狐菱岢及眼神深幽地看着红叶,转而笑道:“几百年了,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