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的浅眸对上了那双妖孽的眸子,梦里的他身子一动,银楚宸的手自他腰间探出,直接将他朝怀中揽了过去。
不要.......
白墨在几近抓狂的边缘,倏忽间双手一动,意识回拢。
他霍地坐起身子,第一反应,便抬手在自己嘴上胡乱擦着,幸好醒来了,不然他要擦的就不只是嘴了。
而就在他庆幸这个噩梦没有继续下去时,神情却一变,他的余光竟然看到了一个人影。
忙侧头定睛一看,在不远处的自雪地上,孑然而立着一位喜袍曳地的人,他自下而上看去,直到看到那张脸,瞳孔才骤然收缩,双手不由得自雪地抓了满手的积雪。
银楚宸。
他怎么会出现这里?
之前他已经十分的小心,处处都避开银楚宸的目光,照说不会察觉他才对的。
他突然伸手朝自己脸上摸去,心下一松,面具还在,想来他或许只是恰巧来了这里,并不知自己是谁。
白墨清了清嗓子,随即变换了嗓音道:“不、不知新郎官为何在这里?”
此刻上空已是漆黑如墨染,他们端立在两处,却能看清对方,在白雪的映照下,银楚宸的容颜显得越发俊朗,只是那眼神被寒雪侵染得冰冷至极:“你似乎特别看好这桩婚事。”
白墨不明这话的深意,但每次遇见银楚宸,他就会生出本能的求生欲来:“你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天作之合的一双,应该不止我一个人看好这桩婚事。”
说着想起方才滚下山时,手中还紧握着的布袋,他动作极快的自地上拾起布袋朝银楚宸伸出:“喏,不信你看。”
银楚宸的目光犹如冰冷的寒剑一般,无情地落在那只毫不起眼的布袋之上。忽然间,他冷笑出声,笑声中蕴含着一股极力压抑却又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迅速欺身上前,眨眼之间便以单手死死地掐住了白墨的下颚。
要知道,按照白墨如今的修为境界,正常情况下本应能够轻而易举地躲开这一击。然而,也许是完全没有料到银楚宸竟会使出如此突兀且凌厉的招数;亦或是由于在冰天雪地之中躺卧得太久,身体早已变得僵硬无比,以至于反应稍稍迟缓。
当她意识到危险降临之时,想要逃脱已然为时过晚。此刻,近在眼前的那双阴鸷眸子,在皑皑白雪反射出的光芒映照下,愈发显得阴森恐怖,仿佛一只受伤的凶猛老虎,正携带着狂暴而残忍的兽性,随时都可能将他撕成碎片。
“天作之合?”银楚宸似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来。
与此同时,他掐着白墨脸颊的修长拇指微微一动。紧接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传来——“咔......嚓!”
那张狐狸面具自银楚宸手背滑落,端端拍打在白墨手中的布袋上,再随着布袋一同坠落到洁洁白雪地。
只见那原本安静地待在布袋里的执子虫们,此刻像是被解除了某种封印一般,一只只争先恐后地从袋口飞出。它们身上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它们有的从洁白的雪地上轻盈地掠过,留下一道道淡淡的光影;有的则停留在已经深深陷入积雪中的面具之上,仿佛在探索着什么神秘的秘密;还有更多的执子虫围绕在两人站立的地方翩翩起舞,如同一场盛大的舞会正在举行。
最后,这些美丽的执子虫纷纷飞进了“好看花”的花海之中。瞬间,整个花海都被它们身上的光芒照亮,星星点点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将半面朝月锋点缀得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而那些萦绕在白墨身边的光点,则让白墨想起了曾经在考煌城极夜时,看到过的那场令人震撼无比的花灯盛会。那时的灯火辉煌、与此时眼前的美景相互交融,令白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