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鸾车之中银楚宸与三儿打作了一团,两个智儿流着口水傻傻乐呵着,唯有花子慕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目光从车帘缝隙看出,瞧见那囚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一身茶褐色锦衣的男子,定定站在囚车边望着囚车中的鼠妖仔细打量着。
人群中有人高声嚷道:“怎么抒老爷要拦囚车呢?”
花子慕敲了一下左边的木板,夜鸾便聪明地朝着左边转出巷子,跟在了囚车后不远处。
“……别闹了。”花子慕瞧着帘子外说着,“看外面。”
“是他咬我,你叫他松……”银楚宸吃痛,“松口,我就放手。”
花子慕回头瞧着两人那一幕,当真不知说谁的好,三儿死死咬着银楚宸大腿,银楚宸抓着三儿的头发,像拔草一般向上拔着,三儿又双手朝上抓着银楚宸两只手臂往下死死摁着。
两人四只腿也诡异地搅在了一起,这情形当真看不出先从何处下手解开。
花子慕不知自己这师弟为何要和一个孩子这般见识,刚要开口,却听见外面一个男人声传来。
“各位执司,能否听在下说几句话。”
站在囚车前面的两名执司回头看着囚车旁的人,颇为客气地说道:“抒老爷,此时我等押解鼠妖游街,有什么话您可去执掌司说,天阁大者要务在身,耽误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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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天阁要务,我必须当着天阁大者说几句话,两位执司请放心耽误不了时辰的,就几句话。”
这抒老爷看样貌倒不怎么显岁,仪表不俗,俨然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公子。
五旗门中的人与这抒老爷不熟,可当地执司却经常会打交道,所以才有些为难,回头看向前方端坐在马麒麟上的水中月,最后,其中一人朝大者走去,请示了水中月。
当水中月看向抒老爷时,抒老爷忙向水中月行礼道:“大者,囚车之中的并非鼠妖,而是我府上的一个残障仆人……名耗子。”
他这一句话后周边瞬间炸开了,囚车中那人长得明明就贼眉鼠眼,特别是那嘴巴与老鼠无异,就算瞎子在那脸上摸上一摸,也会不带犹豫地认为是只老鼠脸!
而最令大家不可思议的是,堂堂蝶衣镇富商,会公然指证鼠妖不是鼠妖?
这抒老爷莫不是也被鼠妖咬了,中毒上脑了,才说出这般匪夷所思的话来。
再者谁都知道被害的下家与抒老爷可是宿敌,这明目张胆的维护杀人凶手,是不是说明……杀下家是受了他的指使呢?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很复杂,甚至都生出揣测的神情来。
抒老爷神色却坦荡荡,继续说道:“前几日,我家耗子出门替我去得得楼传话,便一去不回,我命人寻了几日皆无果,若不是方才瞧见囚车上这人的模样,只怕我还以为耗子也被那鼠妖给害了去。”
水中月眯起眼睛盯着这位抒老爷打量着,半晌,问道:“阁下何人?”
“在下乃蝶衣镇子民,抒坎。”抒老爷回答道。
水中月又看向刚刚前来征求他意见的执司,这执司会意,连忙对水中月说道:“抒老爷乃咱们镇子上的富甲,经营多家酒肆,零界有名的得得楼便是抒老爷产业。”
水中月是天阁大者,自是不会去得得楼这种地方,但这名声他也是略有耳闻。
不过在他再三确定此人身份后,神色却越来越复杂,沉声道:“身后牢笼之人,却是鼠妖无异。”
抒老爷惊讶万分,当即又上前扶住囚车边缘似要看个仔细。
“耗子,耗子……你看看我,我是你老爷,”抒坎朝着囚车内的人着急喊道,“你是不是被人冤枉的?你告诉老爷,老爷定为你主持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