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男子?”
只见那妇人哀叹一声,随即挨着白墨蹲坐在了石阶之上,神色悲凉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竹笼,将碗轻轻放在一边,说道:“我们这里原本不是这般景象,从前我们安民镇当真是居安民和之地,那时整个镇子上虽说也不算繁荣,但过得也与世无争很是快乐。几百年前,我们镇上还来了一个很有钱的崖老爷,自他来到这里,整个镇子更热闹了,本以为大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谁知没过多久,那崖老爷突然失踪了,当时崖府重金悬赏要寻回他家老爷,重赏之下,自然少不了很多见财起意的人,各家各户的男人纷纷而去寻找崖老爷。”
白墨耐着性子听那妇人讲述眼前这荒凉之地的前生因果,倒也将那股饿劲驱散了些。
只听得那妇人缓了缓,又接着说:“在那重金的诱惑下,这里的男人再无心耕种,只想着寻回那崖老爷,便可暴富,整个村子的庄稼全落到了老弱妇孺手中,出去的男人越来越多,开始还时不差五地回家一趟,后来兴许是寻的地方远了,有的就随着崖老爷一同失了踪影。”
“可突然有一天,一个出去寻找崖老爷的男子,带回来了许多修真的人,那些人丢下许多金银财宝,说要带走整个镇子的男人为他干活,即便是镇上那老得牙都没有的老汉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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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问道:“强逼?”
“正是,当时也有很多不愿去的,却被那人带来的手下活活打死。镇子上许多年轻力壮的男人早已去寻崖老爷,留下来的人哪里还有能力反抗那些人。”那妇人哀叹一声后又说,“除了崖府保下了一些外,镇上的男人不论老幼都跟着走了,丢下一堆金银给我们这些女人,有的女人没了心肝倒是拿着钱出了安民镇另谋生路去,而留下的都在苦苦等待着家里男人回来的那一天。”
“什么叫崖府保下的男人?”白墨听得有些糊涂。
那妇人目光落在那条曾经热闹过的街道尽头,无奈道:“唯独崖府中的男人没有抓去,没人知道崖府公子与那些人做了什么交易,但听说是因为那些人是看在崖老爷的面子上,才对崖府网开一面的,值得庆幸的是我男人刚好在崖府做事,才逃过一劫。”
妇人继续说:“这日子虽说艰难但也能过,但是近几十年来这片土地可说是寸草不生,大家年年近乎颗粒无收,只得靠崖府接济才勉强度日。那崖府公子是个十足的大善人,经常从外面运送粮食进来,再以低价卖给我们这些妇人,那些人留下的银子又解了这燃眉之急。挨家挨户紧打紧算倒也勉强能撑个百年有余,要更省的话,还可以到崖府做事换吃的来,但是大手大脚的却只能等着饿死街头。”
那妇人满眼突然露着绝望之色,继续讲述着:“几百年下来死的死走的走,安民镇便落得这般境地,你也别怪我心子硬,在安民镇上的食物比金子值钱、比命值钱。家中早已接不上,即便我男人在崖府做事,也只管够全家不饿死,偷偷塞在衣袖里带回来的食物,也只能勉强养活这一大家子人来。”
白墨顺着妇人看的方向朝后看去,当真是一大家子,只见门口端端站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女人,老的老,小的小就是没有一个男丁。
白墨问:“就没人告到五旗门去吗?”
妇人:“自然是有的,不过皆是一去不返。”
白墨两手轻微握了下,想到霍司羽的行事风格,估计五旗门都不是什么好鸟,又问:“当真是没人管吗?无处申冤吗?这偌大个零界当真这般没有法纪吗?”
那妇人原本死寂的脸上多了一层诧异,盯着白墨看了半晌,仿佛不可思议自己所听到的话,随即开口道:“姑娘当真是哪处的大小姐,想必对这等之事见得少,像我们这种平凡的人,生活原本就是不易,遇合好的能善终就算是阴德无量了,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