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浩渺的夜空飘渺无垠,他的恨意却如咆哮而来的山洪,最终冲开了银狐一族的诅咒,自此他再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
怒意难平下,他穿上戚女轻衣,入躔中与那躔兽对战了三年,出躔时他竟冲破了灵启一层,进入灵启二层,并且获得了他的神武“奈何”。
心心念念近百年的神武,在这样的心境下获得,只叹无情之事常有时,奈何薄情余半生。
他银楚宸再骄傲,终究还是有,求而不得的东西!
奈何!
从躔中出来到月牙的路程并不远,平日若不用魂力,也只需半刻钟的时间,不知为何这一次,竟然用了半个时辰才走到月牙外。
与之前一百多年里一样,很远就感知到院中站立一人,可曾经无数次他修炼归来,感应到院中人时的喜悦心情没有了,内心是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觉,再不复从前……
他硬着头皮,佯作任何事都没发生地走了过去,一句道别的话还是能说出口的。
可是当他窥得院中那满头白发身影时,心中诧异,他从不曾见过师父来月牙,至少他在这潜修的百年里,从未见过师父踏过此地。
“师父,您是来找……师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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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师父名叫蛇婆,终年一身烟罗紫蛇纹纱衣,白发如瀑,一向神秘莫测,她并未回头过来看他,也没回答他,只是神色愤然地盯着那隅竹屋看,似乎那里隐藏着某种令她生恶的东西。
单看容颜,他师父当真也只是虚长了那么几岁,可偏偏性子孤僻生冷,比起自己那位师姐还要冷上几分,所以他在天水涧中将近百年,与师父的交谈也是屈指可数,认真来讲的话,他的师姐更像是他的师父,平日里监督与指导自己修炼的均是她。
师徒两人便谁也不再说话,就这般站着。
“最后一次和你师姐说话是何时?”
他被师父突然这么一问,一时反应不及,半响才道:“也……也有三年之久。”
师父终是回头,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那眼神生冷似铁,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穿透力,似乎一眼便能将自己看个透彻。
“情花谷中,你可清楚她发生过何事?”
他摇了摇头。
“那妖灵山中,可发生过何事?”
他又摇了摇头。
见师父的脸色越来越阴鸷,原本吊俏的眼尾,透着一层说不清的阴霾,与平日的肃冷全然不同。
不解地问道:“二十多年前的事,为何师父此刻会问起?”
只见师父紫袖一挥,师姐便安静的躺在了院中的地上,他不用上前查探,也知眼前之人早已断气。
只不过他却不能相信,那个永远温和清雅,对谁都诚然相待的女子,在最后对他说了一大堆刻薄的话后,也不给他反驳她的机会,就这般安静地躺在了此处。
那日一脸冷漠决绝的人犹在眼前,却不想再见之时已阴阳相隔,明眸长阖。
她怎么能这般,怎么能如此,怎么能说出那般狠绝的话后,就一声不吭地死去。
谁允许的?
“魂元溃散,身体是她用最后仅有的魂力送回来的。”师父神色若霜,痛心疾首道,“她修为之高,且心思单纯不会与人结仇,想来她的死定与旁人无关。”
与旁人无关?
意思是、她……自戕?
为什么?
她好好地为什么?
只见他师父阴鸷的双眸眯阖了下,若有所思,良久道:“你究竟做了何事令她对你生厌?”
何事令她生厌……
可事过千年,他依旧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几个时辰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