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着呼吸,把手往外赶了赶,掉转头就走了,走到老远才大喘一口气。
禾草左右看了看,踅过步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这府里的路她再熟悉不过,她要去魏泽的院子。
转念一想,若魏泽不在后院,而是在前面的书房该怎么办,她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犯错,被人识破身份后,她会被赶出魏宅。
正朝那边走着,前方行来一个小厮,禾草想了想,叫住他:“小哥儿,少爷在家么?”
小厮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哪里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新进来的,绣庄的绣娘正和夫人聊着,夫人让我叫少爷过去一趟。”
那小厮点点头,指向一边:“少爷在前面的书房,你快去罢。”
禾草道过谢,熟门熟路地往前厅的书房走去,穿过书房的月洞门,走到院内,立于台阶之下,心越跳越快,喉咙有些发干发冷,她和他只隔着一扇门,门上细碎的格子,像是牢门,他就被锁在里面。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待要拾阶而上。
“哪里来的!?”
禾草心里一慌,只当没听到的,这个时候谁也不能阻拦她,两步并作一步,急急往台阶上跑,不承想被人从后扯住。
“我叫你站住,你怎的不听?”
禾草转过头,仔细在那人脸上看了看,这是……来旺?接着脑子飞速动着,来旺不比平常小厮,是魏泽的亲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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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从夫人那边过来,夫人让我叫少爷过去一趟。”
来旺小小年纪已有几分审人的架势:“夫人那边来的?夫人怎么让你一个小人儿来叫少爷?还有,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新进宅子的,你当然没见过。”禾草稳住心神。
“你既然是新进宅子的小奴儿,怎的不穿魏宅的仆服?”
禾草咽了咽喉咙,额上开始出汗:“我的身量小,没有合身的,正在做呢!”
“你个小贼,哄到爷爷头上来了,周瑞要是连衣服的事情都办不好,咱家少爷早让他滚蛋了,新进的奴才没有衣服,这是什么屁话。”
禾草眨了眨眼,魏泽身边的人果然不好糊弄。好你个小旺儿,敢在我面前称爷爷。
“来人,把此人撵出去。”来旺一声叫喊。
禾草都走到这里来了,只隔着一道门,再朝前走一步就能见到魏泽,怎能甘心就这样出去,索性什么也不顾了,扯着嗓子叫喊:“哥儿——泽哥儿——泽哥儿——”
两个高大的仆从上来,一人如拎小鸡儿一般把她提着,一人捂住她的嘴,快速朝院外走去,女孩的两条短腿扑腾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房门开启,少年散着发,披着衣衫,蹙着眉,脸颊有些烧红,眼中透出三分不耐烦:“怎么回事?”
“回主子的话,刚才有个小贼,奴才已让人把她拖出去了。”
魏泽咳了一声,揉了揉额角,转身进了书房。
禾草被两个男仆一把丢在地上,屁股椎狠狠落地,疼得她半截身子发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
她走到墙根下,躲进阴凉里,靠墙坐下,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刚才那个声音……是他的,她听到了,那么近,近到转头就是,又那么远,远到好像隔了一世之久。
罗绣娘从魏宅出来,在魏宅角门的墙影儿里找到禾草,见她哭脏了脸,知道她要见的人一定没见到。
“走罢,孩子。”
禾草站起身,转头看了眼这座宅子,牵着罗氏的手离开了。
她天生是乐观的,当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后,她一定会找一件好的事情来安慰自己,如果那一天尽是倒霉事,她会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