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近怎么来的这般勤?”
其他几人看去,只见一个头戴纱帽,身着官袍的四十多岁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白云镇县令蒋山。
白云镇不大,县令蒋山在众人眼中就是个懒官,别指望他多好,但也没坏到哪里去,就是不作为,还有一点,镇上的人都知道他怕热。
又怕热又喜懒的人,这些时却见天地往码头跑,这可不多见。
“你们看他狗哈哈的样子,不知道他旁边站的是什么人?”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一人接过话:“管他是什么人,反正不是咱们能惹的人。”
这时一个声音插进来:“我知道那人是谁。”
“是谁?!”其他几人一齐问道。
“是他爹。”
几人先是一愣,一个没忍住全都大笑起来。
那边的动静引得其他人看去,蒋山眉头紧蹙,生怕惹了那位大人不快,忙叫差役来,要把那几人打发走。
“不用去计较,随他们去,做体力活累人,也是一种排遣。”魏泽说道。以前在军中,下面那些兵蛋子戏谑更甚,上了战场只要能打胜仗,让他们撒撒野又何妨。
“天气热,给下面的人多发些冰水,换班休息。”魏泽又交代。
蒋山忙应下。
魏泽斜眼看蒋山,见他满额大汗,衣领尽湿:“你怎的这般怕热。”
“下官自来便是如此。”蒋山拿袖拭了拭汗。
“你把帽子摘了罢!”
蒋山心口一突,恨不得当场就要跪下,哪敢摘帽子。
魏泽无奈摇了摇头,也不管他了。
……
用晚饭时,魏泽回了,走到后院,见院中的桌上摆着饭菜,用纱罩着,再抬眼,房屋的灯火亮着,隐隐可听到女人和小儿说话嬉笑的声音。
夏娘一直留意院中的动静,魏泽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来。所以他一回来,她就知道了。
她将两个孩子哄到床上睡了,出了屋子,魏泽正站在院中,听到门扇响动,看过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院中点了灯笼,男人立在灯下,头面染了点灰土。
“魏阿哥,你先沐洗,这些菜我拿去灶上热一下。”
男人“嗯”了一声,问道:“你吃过了?”
夏娘摇头:“我让安姐儿和小宝先吃了。”
下人将灶上热好的水提入房内,魏泽又同夏娘说了两句,走入房中沐洗更衣。
待魏泽洗好出了屋子,夏娘已将饭菜热好,重摆上桌。
两人面对面坐下,女人的眼始终看着桌上的几盘菜,不太敢抬起眼。
其实也没什么,魏泽沐过澡后,除了头发没干完全,身上穿着松软的常服,整整齐齐,并无失礼不妥之处,可夏娘闻着他澡后微湿的气息,一颗心莫明地有些慌乱,只觉得这气息很熟悉。
湿润润的气息吸到身体里,便开始燃烧,燎得心肺都是火辣辣的,发烧了一般。
直到她垂下的视线中,男人执起酒壶替她满上一杯酒。
“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怎么呆滞着。”魏泽问道。
夏娘赶紧调整过来,摆着手笑道:“我在想事情哩!”
“想什么?说来听听。”
“可以出酒了,过两日我就把它们拉到街市上,看看好不好卖。”
魏泽来了兴,把自己杯中才倒的酒仰头喝下:“那你先斟一杯来让我尝尝,我这舌头可叼。”
夏娘听了,巴不得一声,她是想让魏泽替她品尝,怕他喝精细的好酒喝惯了,不喜这种糙酒,便没敢开口。
“我这就打一小壶来。”
说着去了,不一会儿打了来,给魏泽和自己满上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