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娘看着对面的魏泽,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的那双狭眸有一闪而过的异色,她还没看清那是什么,便如烟雾一般消散了。
“魏大哥,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
魏泽迟疑了一下,问道:“如果有一日,你的家人来找你,你愿意跟他走么?”
夏娘发出铃铃笑声,俏皮地歪了歪头,不答反问:“魏大哥,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但问无妨。”
“一位陌生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说是你的妻,你愿意认下她么?愿意带她回家么?”
魏泽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了。”
最坏的结果,如果她的记忆永远不能恢复,他强行将她带走,那么他得到的不是她的喜爱,而是她的怨恨。
“你头上的伤有没有请医者再瞧瞧,说不定能治好。”
“没有,大夫说不是一下就能治好的,需长久扎针,如果不去管它,对平时生活没影响,再说要花费不少钱,我就没去管了。”
魏泽拿起一个果子给她:“我有一位认识的大夫,医术十分了得,让她来给你扎针,可好?”
夏娘忙摆手:“魏大哥,多谢你的好意,我去看看两个孩子。”
女人说罢,起身走开了。
魏泽叹了口气,他还是急了,让她起了防范。也是人之常情,一个不十分相熟之人,无缘无故对你殷勤备至,一般人都会生出警惕之心。
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她卸下防备,只有不防备他,他才能请人给她治疗。
所以,他不能主动给予她关照,需要她自己求到他跟前……
到了晚上,夏舟回了家,才得知魏泽今天带着自家妹子和外甥爬山了,不过并没说什么。
夏娘躺在床上,把今日爬山的情景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魏泽对她有些太过关心了。
他说他在找寻失落的妻子,明明表现的那样深情,却对她这样亲近,这让她感到十分不适。
好在自那日爬山之后,魏泽没再接近她,她去他家做饭,也是提前做好了,摆在院中,他回来后接过安姐儿,道一声谢,便离开,两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话。
倒是夏舟这段时间心情十分好,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吃饭,而不是等他回来了,她又抽身跑去另一边,留下他一个人。
所以说,外人终究是外人,怎么能和他这个大哥比。
这日,安姐儿跑到夏娘身边,让夏娘抱抱她。
“安姐儿,怎么了?”
安姐儿撅着嘴,拉着夏娘的手:“娘娘,我和爹爹要走了。”
夏娘张了张嘴,问道:“不在柳树村了?怎么突然要走了?准备去哪里?”
女人一连三问,把安姐儿问得不知从哪里回答,于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爹爹在镇子上的店弄好了,爹爹和我要搬到镇子上去,不住柳树村了。”
夏娘扯起嘴角笑了笑:“安姐儿以后有大房子住了,可是好事哩!”
“可我想娘娘和小宝,爹爹说让我来和你们道别,谢谢娘娘对我们的照顾。”
夏娘在安姐儿脸上亲了亲:“以后有时间我就带小宝去看你,好不好?”
“真的?”安姐儿声音又清亮起来。
“当然,因为我也舍不得安姐儿。”
安姐儿得了这句话,开心地跑出了院子。
夏娘立在门守,一辆马车打她门前过,魏泽坐在车架上,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她点点头,驾着马车去了。
……
夏舟坐在黑子的板车上,嘴里哼着小调。
“今日心情怎么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