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华殿外诵经之声如层层叠叠的海浪,不断冲刷着人的耳膜,大喇嘛阖目立在廊下,一身红皇配色的喇嘛服端是神圣悲悯。
“来人。”
大喇嘛功力高深,在这满耳的诵经声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大殿之内并不算太清晰的唤人声。他微微一动,正准备放下手中的铁杖,却见一个身影如动若脱兔的神鹰一般,迅速抢在了他的前面。
只见梁九功已然立于大殿门外,轻轻叩了叩门,声音恭敬地响起:“皇上,奴才在。”
得到皇上的应允,梁九功得意地给了大喇嘛一个带着挑衅意味的微笑:“大师,那杂家就先进去了。”
随即梁九功推开一道门缝,敏捷地挤了进去,眼看就要把门合上,一只蒲扇一般的大手扣在了门缝上。
梁九功不用看也知道,那个不好好念佛总想投机的西藏和尚又跟上了。
但毕竟是在别人的底盘,梁九功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好发作,只是往上翻了个小白眼,便不再搭理大喇嘛,转身走进了殿内。
听到康熙的允许,梁九功给了大喇嘛一个带着挑衅意味的微笑,“大师,那杂家就先进去了。”接着推开一道门缝挤了进去,就要把门合上的时候,一只蒲扇一般的大手扣在了门缝上,就差那么一点就要被挤到。
梁九功看到异常高大魁梧的阴影就知道那个不好好念佛总想投机的西藏和尚又跟上了,毕竟是在别人的底盘,梁九功往上翻了个小白眼也不搭理他,转身就进了殿。
“万岁爷,殿下,哎哟,奴才这就去打水。”梁九功一进殿,便看到康熙和公主父女俩,两人活像雨打残荷一般,脸上还残存着泪痕。梁九功心中一紧,赶忙准备去打水。
就在这时,稍显沉重的脚步声在梁九功背后响起。他回头一看,差点跟大喇嘛左手单手托着的巨大铜盆撞在一起。看着铜盆一边还搭着的雪白的布巾,梁九功又手指轻触了下铜盆外沿,心中对大喇嘛的不满稍稍减退,终于有了好脸色,
“多谢大师。”
大喇嘛唱了句佛号,把比洗脚盆都大一圈的巨大铜盆放在他右手一起提来的特制脸盆架上,严丝合缝,大小正好。
“皇上,公主,请先净面吧。”说罢双手合十倒退着立在一旁。
梁九功本都看在大喇嘛实在体贴的份上,准备把伺候皇上公主的机会偶尔分给他一次,如今看来,确实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大喇嘛作为出家方外之人,苦活累活都干了,却不邀功,这般觉悟实在难得。
他不禁想到,若是宫里的那些小崽子们能有几个有这样的觉悟,自己也能省不少心。
康熙和梦梦虽然因哭的太狠身心俱疲,也都向他双手合十躬了躬身。梁九功则麻利将帕子在温水中打湿,揉搓得软和一些后,呈给皇上。
康熙接过帕子,却先给梦梦擦了擦手脸,随后直接双手掬水痛痛快快洗了个脸。
父女俩收拾清爽后,小沙弥适时端着红木茶盘走了进来。
“多谢小师傅。”梁九功从托盘端过茶,略微侧身茶碗倾斜洒出一些,手中的银针探出神不知鬼不觉沾了沾茶水,银针无异才呈给康熙。
康熙此时正口渴,端过茶盏,感觉温度还算合适。他揭开茶碗盖,撇开浮沫,一口饮尽。
喝完后,康熙略微皱了皱眉头,又仔细回忆了下茶汤味道。
对大喇嘛顿生怜悯,低声吩咐道,
“梁九功,回头给大师送些茶叶来。出家人不贪口舌之欲,茶却有助于修行。大师这里的茶实在是太清淡了些,差点没尝出茶味。”
不知何时大喇嘛出去了并不在殿内,康熙说话也就直接。
梁九功立即应道:“回万岁爷,您的私库中去岁的大红袍甚是得您喜爱,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