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姚缪目瞪口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孔敬挑眉,看看姚缪又看看宋灵淑,眼珠子转悠几下,很快就明白过来。
嗤笑道:“我们这位徐司使可是从西京来的,连卢刺史都得礼让三分,为了这几出查私盐案更是日夜忙不停,你若还敢隐瞒,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姚缪急得直跺脚,连声道:“真的冤枉啊,我从未涉入过私盐行当,更不认识这行当的人。”
“至于丁勇与丁老三几人所为,我承认……许家曾与我有怨,我只是想借此次品茶会,让人闹一上一闹……”
宋灵淑死死盯着姚缪,质疑道:“真的是这样?这批棉花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是不是背后有人交给你的?”
“不是……这棉花是……是我让人以低价买下,再千里迢迢运来苏州城。”
“这棉花发霉严重,寻常商户早该毁掉了,谁还会特意留下来……”
姚缪脸上抽抽,眼神中带着一抹轻视,“姑娘有所不知,棉花即便是发霉发黑,对于苦寒地区而言,也是难得的东西。”
宋灵淑哼笑,别过头去,“话虽如此,运到北方的路费也不少吧,与货价和路费抵消后,还能赚得多少?”
姚缪扯了扯嘴角,颇为自豪道:“寻常商户做不了的事,不代表姚某不行。”
宋灵淑立刻来了兴趣,站起身走到了姚缪跟前。
一边打量着姚缪,一边喃喃计算道:“使用马车押运货物北上花费大,但若走水路,不但路上花销要少,还可免了一大笔打点各州关卡的钱……”
“你还说你与贩私盐的那帮人没关系吗?”
姚缪被惊得后退了几步,意识到被带坑里了,急忙解释:“并非与他们一道,我南来北往十几年,早已熟悉沿途的水路巡察,何需再与这伙人打交道。”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能证明?”宋灵淑不依不饶,厉声喝问。
“姚某发誓,若与这伙私盐商贩有关系,便将全部身家上交,由徐司使随意处置。”
孔敬不怀好意地笑道:“等我们查明了你与这伙人私下有何勾当,一样能查抄你府上……”
宋灵淑突然微笑道:“姚老板觉得,我若是手上没点证据,会胡乱怀疑你吗?发霉棉花这起案子本与盐铁司无关,我们是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你们的……”
姚缪突然意识到,自己很难解释清楚了。他不知眼前两人是不是故意借这出案子对付自己,还是真有谁涉及了私盐案。
难道是丁老三暗中又做了什么?还是……潘家……
宋灵淑见姚缪脸色微变,思绪混乱地拧紧袖口。只要他对其他人起了疑心,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便只好将你带回苏州城,交由徐司使审问。”
“前头进去的那两个已经半死不活了,姚老板好自为之吧!”
姚缪急着团团转,又想说什么,又马上停下,纠结万分的模样。
孔敬利落起身,押着姚缪的胳膊就往外走。
门外的丁老三牵起小玉,见姚缪投来冰冷的眼神,便知接下来该到自己了。
宋灵淑看着那对老夫妻,冷冷道:“姚缪涉及重案,我们要将他带回府衙审问,此事与你们无关,暂且也不追究你二人窝藏嫌犯之罪了。”
夫妻俩惶恐不安,不敢问姚缪所犯何罪,只得目送几人离开。
荀晋原来想押着丁老三,以防他趁机逃跑,但见他一路上都护着小玉,也就没动手,只是紧跟在后面。
从院子到街尾小铺时,天已经黑透。
宋灵淑让孔敬去城西再叫一辆马车,连夜赶回苏州城。
孔敬刚走,宋灵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