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两辆马车停在了一户大宅院门前。
江家宅院坐落在城东,四周松竹环绕,幽静雅致,宅院内花木扶疏,曲径通幽。
江宏在前引路,一路穿过花园回廊,钟傅带着衙役直接去了后院搜查。宋灵淑与县令被请到了宴客厅,等着江沥出来。
半刻钟不到,一个脸上满是丑陋疤点的青年冲进了厅内,青年的脸上有难掩的怒火,在见到宋灵淑几人之后,呆愣了片刻,才急忙作揖行礼。
县令面无表情,悠声开口道:“你可知杨芸芸失踪了?”
江沥态度恭敬地回禀道:“我也是刚刚才从父亲那里知道。”
宋灵淑仔细打量了江沥一番,问道:“案子结束后的当天,你去了何处?”
“父亲生气,勒令我三天内不允许出门,至那日起我便一直在家中。”
“可有人作证?”
“家中仆伇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离开过房间。”
江沥一边回禀,一双眼睛却不安分地朝宋灵淑肆意打量。
夏青立刻注意到这怪异的眼神,眉头紧皱,十分不悦地怒瞪着眼前的人。
饶县令见江沥如此放肆,赶忙轻咳了一声提醒。
宋灵淑嗤笑,丝毫不在意江沥轻浮的眼神,起身说道:“我听说江公子以前沉迷女色,染上了难治的病,杨芸芸这才不愿意嫁与你。”
“你纠缠不清,还想杀了他们二人,你是唯一与二人有恩怨的人,杨芸芸与何涣失踪,真不是你将二人绑走了吗?”
江沥在她说到染病时,脸色微变,急切反驳道:“我脸上的伤是出痘留下的,不是染的脏病!”
她已经猜到江沥会介意这事,就是要故意激怒他,接着加把火道:“哦?是这样吗,我听说江公子以前也是好酒色之人,濉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今也没找到合适的婚配,可是因为此事?”
江沥双眸越来越冷,咬着牙道:“是她们配不上本公子!”
“那江公子为何还缠着杨芸芸,将他二人推下岩洞。”
“她活该!”江沥怒吼出声,不再忍着。
宋灵淑笑着瞥了江沥一眼,走向门外的贺兰延。
贺兰延已经站在门前有小一会儿了,连忙上前小声道:“钟参军已经将江沥身边的人带到了花园中。”
“好,让钟参军将人单独分隔,不给他们互相交流的机会。”
“是。”贺兰延应下,转身又跑回花园。
宋灵淑回头朝江沥道:“你挟恩求娶不成,还想杀人泄愤,除你之外再没人与杨芸芸有过节。你今日就是再狡辩,我也能找出证据来。”
江沥阴沉着脸,冷笑道:“哼,若是找不出证据,那又该如何?”
不如何!
宋灵淑只觉得好笑,转身去了花园。这种人不配得到任何承诺。
她是临时决定来江家的,江宏不可能会提前预知到,江沥就更不可能会知道。若江沥真的出去过,肯定来不及让下人统一口径。
所以她才会让贺兰延去提醒钟傅,来个突袭查问。
饶县令瞪着眼,与江沥相互对视,立刻也起身跟了上去。
出了宴客厅,刚下回廊,远远地就看到花园中站几个丫鬟和仆役。钟傅在几人间来回走动,江宏在旁躬身而立。
钟傅转身看到来人,道:“我已经问过一回了,他们都说江沥自回来后,便没有离开过房间。”
“光问这些可不够。”宋灵淑说着,朝钟傅示意旁边的江宏。
钟傅立刻明白过来,朝旁道:“江族长再带我去西侧院子搜查一番吧。”
江宏神情略为紧张,带着些迟疑回应:“请钟参军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