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痦子看着逐渐走向他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张二痦子,仲大春是怎么死的?”宋灵淑看着眼前脸上并没长痦子的男人,质问道。
张二痦子神情有些错愕,“仲大春是自己掉下悬崖摔死的。”
“是吗?史铭已经全部交代,是张之和命你俩暗中杀了仲大春,并伪造成他自杀的假象。”
虽然史铭并未在堂上交代杀的是何人,但很显然,死的那人不能被人知道凶手与张家有关。史铭还未来得及离开江州,又被胁迫着密谋坑杀许二,那他被迫杀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仲大春。
张二痦子瞪大了双眼,慌乱地想四处张望。
宋灵淑见他未死心,还想扯谎,厉声大喝:“你还不肯仔细交代,需得我现在就动刑吗?”
张二痦子看裴璟与孔敬正往这边走近,有些颤抖地匍匐在地,“我说…我说…求姑娘饶命,都是那个张之和威胁我干的…”
若史铭说这话还有可能是真的,但张二痦子早就已经是水神会右使,只会为利益而杀人。
…
宋灵淑三人回到江州城外时,汪流也刚好赶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门口。
酉时已至,夕阳为天边的云朵镶上了金色的光彩,光芒洒在城中为其增添了温暖的色彩,与被遮挡光照的府衙大门,那股沉重的冰冷肃杀之色,泾渭分明。
府衙后堂,小吏恭敬地端起茶水,放在了一个青年手边。
贾平跨进后堂,忙上前揖礼:“辛苦大公子了,此案略有些麻烦,故此才不得不让您亲自来一趟。”
被称大公子的青年,悠哉地啜了口茶,在盖茶杯时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发出了“咔”的声音,响彻整个静谧的堂内。
“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个史铭是怎么跑出来的?史大还胆敢当堂翻供?我看你这个别驾不如换人,能者居之。”
贾平脸色瞬间僵硬,赔笑道:“那个长公主身边的人突然上堂义辩,是我准备不周全,没料到此案会有变动。”
青年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哼!我不是吩咐你派人跟着她吗,怎么她证据都找齐全了,你竟半点不知她在江州城的行踪?”
“她摆脱了跟踪的人…行首来信…本府也…”
青年怒意更甚,打断了贾平的话在:“她插手了许二的案子,你当她会不知矿山的事,真要出了事,你我都跑不了。”
“贾别驾光顾着效忠,可别不知不觉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青年的话中有深意,贾平脸色剧变,眼中带着一丝恐惧。
正当此时,门外小吏匆忙上前禀报,“宣平侯世子带着右卫禁军包围了府衙,胡刺史让贾别驾一同出门迎接。”
贾平惊恐地看向报信的小吏,“宣平侯世子?你确认是他?”
小吏再次郑重汇报了一遍,贾平瞬间有些站立不稳,从青年的眼中也看到了惊愕。
“大公子,你快离开江州吧!”
青年眉头紧蹙,紧张地来回踱步:“我现在出去怕是要被他们抓住,府衙可有什么地方能藏身?”
贾平思索了片刻,立刻道:“有一处,不过要委屈大公子了。”
…
裴璟看着匆忙而来的胡仲,不耐烦道:“胡刺史让我好等了,这般忙碌,竟也不知逆贼都已经在暗中谋逆?”
胡仲脸色大骇,忙揖首:“下官不知世子带人前来,所因何事,又何来逆贼谋逆。”
“本世子奉长公主之命,领三千右卫禁军前来江州捉拿逆贼,胡刺史竟不知逆贼是何人,难不成你与逆贼是同党?”
“裴世子这话无凭无据,可冤枉了本府。难道因本府未曾远迎,迟来一步,世子就要给本府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