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看了一眼正不知所措的史大,她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圆这个谎。
史大紧张地擦擦汗,回道:“他那日酉时方归……回来后就说自己身体有些不适,我本想去叫大夫来瞧,他说睡一觉就好了,莫花那钱。第二日我去叫他用早饭时,他……他脸色发青地躺在床上,早就已经……死了。”
“房中窗户敞开着,定是……有人趁他熟睡暗算于他。”
宋灵淑好奇地看着史大:“哦……那你是如何得知他与许二公子发生过争吵?”
史大忙应道:“我大儿他……回来后说起了与那许公子的事,我没这当回事,岂料,那许公子会下此毒手!”
“所以你便不管原由,去了府衙状告许二公子?”
史大目光躲闪,微垂着头,“草民哪懂这些……只知……只知求府衙里的老爷们替草民作主。”
“百姓若遇到这等凶残的命案,定然是直接上府衙求助,难不成宋长史是想让他一个年迈之人去调查不成?”胡仲蹙眉不悦道。
她早猜到两人会一上一下配合,便是史大在堂上胡编乱造,胡仲与贾平也会替他说和。
“那请问,张司马调查此案时,可有去查当晚许二公子的行踪?”
这话直指府衙查案不严明,令旁观的众人都有些吃惊。
贾平似乎早有准备,立刻说道:“张司马已经去查过了,许二公子的房门一直紧闭,客栈的人也不知许二公子到底有没有离开过客栈。何况,此事也未必需要许二亲自动手,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仆从。”
宋灵淑冷笑,看向贾平道:“我去客栈询问时,客栈的小二可不是这般说的。许二的仆从叫客栈的人送酒到楼上,小二亲眼见到许二公子与仆从三人皆在室内,未曾离开过。”
“许二公子是住在城西的客栈,据小二所述,他主仆三人酉时过半才回来,吃过晚膳半个时辰后,小二送酒上楼,之后再无人从楼上下来,请问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如何从城西到城南史大的家中,杀了人再回到客栈。”
“若胡刺史与贾别驾不信,可立刻让人去请客栈的掌柜与小二。”
贾平有些支吾道:“呃……或许是张司马去客栈时,问的并不是送酒的那个小二。故此,本案也并未立即判决,只留待调查,没料到史大会因此报复许二公子……”
见贾平反驳,宋灵淑也不着急了,此案调查有误是肯定的,就看他们接下来要如何找补。
“史大我且问你,你说许二是你杀的,那你当时是如何行凶的?”
“我见府衙放了许公子,以为……许公子花钱打点,意图……将杀人的事就此揭过,便气上心头,想杀了他替我儿报仇。我跟在许公子的后面,趁其不备用刀割开了他的喉咙,随后用牛车将尸体拉到乱葬岗,胡乱埋了。”史大越说越顺,不再磕磕巴巴。
宋灵淑皱眉问:“你确定许二公子是被你割开喉咙而死的?”
“确定,他脖子上的伤口就是被割喉而死。”史大十分笃定地答道。
宋灵淑紧紧盯着史大,史大不仅知道许二具体是在何时死的,还知道许二身上的刀伤,那他一定知道真凶是谁。
不,应该说,是真凶找他过来一同处理尸体。
真凶的谋划,应该是从史大开始的。让史大认下死者为义子,就是要史大以死者父亲的身份去府衙状告许二。
直到许士元扶棺上府衙,真凶再逼迫史大担下罪名。
叫史大来处理尸体,就是背后真凶提前准备的后手。再抓住史大唯一的儿子,以做要挟,史大必不可能反水。
不过,唯一的破绽就是,史大并未见到许二具体是如何死的,身上还有何痕迹。
“史大,你在说谎。且不论以